旁边苍白着一张脸的贾褚氏闻言,立即上来给钟澜赔罪,“这就是阿姈吧,长得可真漂亮,我是你表姨,小时候还在吴地抱过你,你表姨夫为人孝顺了些,考虑不周之处,还望不要计较。” 钟澜看着面前这个苍老的不像样子的少妇,从钟柳氏身后走了出来,“表姨这就见外了,我到现在还记得表姨给我捎带的清屏特产呢,那个时候表姨美得就跟个天仙似的,我日日做梦都想快快长大,变成表姨的模样。” 贾褚氏被逗乐了,捂嘴轻笑,像小时候般摸摸钟澜的头,一脸恍惚,“真快啊,你都出嫁了。” “母亲都病成这样了,你不在床榻前伺候,还有时间在这何人闲聊?”贾蓉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将从钟澜那受的气全撒在了贾褚氏身上,拉上贾褚氏手臂就要往里面去。 贾褚氏被拽的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还是白芷见此情景见的多了,眼疾手快的将贾褚氏扶起。 钟柳氏脸色阴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来,钟澜也是吓了一跳,“表姨又不是医者,不能将老夫人的苦痛消磨,你拉去作甚。” 贾越成被母亲拉着,手上挠出好几道血痕,连连保证一定将钟澜带过来,这才脱身,正好看见贾褚氏差点摔倒的一幕。 “阿蕾,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贾越成快走两步,扶着贾褚氏,对贾蓉道,“你怎么那般不小心,将你嫂子拉摔了怎么办?” 贾蓉颇为不客气,“摔了又怎样,要不是她,母亲能摔断腿,疼的直打滚。” 白芷气的浑身颤抖,“夫人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明明当时您陪在老夫人身边,老夫人一脚踩空,才摔断了腿,这又与我们夫人有什么干系。” 贾蓉上前给了白芷一个巴掌,“你一个婢女怎么与我说话呢,要不是她不在母亲身边伺候,母亲能摔倒吗?” “你!”白芷捂着脸,气得在一旁掉泪。 贾褚氏一声“白芷”,制止了她继续说的话,转头对面色不善的贾越成道:“夫主,我们还是先给母亲看病要紧。” 贾越成铁青着脸,对贾蓉道:“你若无事便回房歇着,这里人多且杂,用不着你在这碍事。” 贾蓉怒骂一声,“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和妹妹,我走,不在这碍你的眼。” 她一走,屋内只剩贾杜氏的哀嚎,“那个钟澜不是到了,怎的还不来给我看病。大郎,你快去让你媳妇找她,你媳妇可是她表姨,哎呦,疼死了。” 贾越成也很为难,钟澜这副样子摆明了就是不会去看病,可母亲那里还拒绝府医碰她,只好低声对贾褚氏说:“你同钟澜求求情,让她给母亲看看,这事都发生在钟府中,自然不会传出去。” 贾褚氏脸色白了三分,一分是贾越成对贾母毫无原则的孝顺,一分是任人诬陷折辱的酸楚,另有一分则是将自己伏小做低在表姐一家面前显露的卑微。 靠在贾越成怀中的背微微挺直,给两人之间留出一丝缝隙,贾褚氏看着钟澜刚想张嘴,就被钟澜带着笑阻止,“老夫人疼的那般厉害,那我便去瞧瞧,但我可不能保证就一定能治好老夫人。” 钟澜给贾褚氏留了面子,这后半句话自然是说给贾越成听的。贾越成欣喜万分,松开贾褚氏跟着钟澜就进了内室。 钟柳氏默许了钟澜做法,让珠株与颂曦时刻跟在钟澜身边,拉过还神情恍惚的贾褚氏坐下。 贾褚氏刚一坐下,就下意识弹跳而起,望向内室,一副怕别人说她不在身旁伺候反而歇着的模样。 钟柳氏心头一梗,硬拉着贾褚氏坐下,“那屋里有大夫有你夫主,你安心在这歇着,看你脸白的。” “表姐……” “不说了,喝点茶暖暖胃,可真是折腾了一天。” 贾褚氏低头捧着茶杯,眼里的泪水啪嗒,掉进茶杯中,融入茶水消失不见。 钟澜进了内室,看到两个气的已经不想说话的府医,走到老夫人床边,在她要一把抓住她的手时,抢先一把扣住她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