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珵示意颂曦不要说话,轻轻的将钟澜抱起,怕她受了风,用披风将她从头到脚包裹住,“跟我走,回房后,为你家女郎擦洗换衣,这船我们几人总来,我已叫婢女拿上一身婧琪的衣裳备着了,待你收拾好后,我便请大夫为阿姈诊治。” 颂曦红着脸,她其实很想问,那个,那个东西,准备了吗? 跟在谢珵身后,看他半跪着将女郎放在床榻之上,丝毫不避讳自己沾染了污秽之物,呵护备至的样子,颂曦心里彻底放下心来。 待谢珵出去后,颂曦才开始为她家女郎擦洗,翻开郡主衣物,果真见一条干净从无用过的月事带,赶忙给女郎换上。 折腾一通,又听大夫的话,喂女郎喝了一碗姜水,盖上薄被,这才缓过劲。 女郎一年前就来了葵水,日子总是很准的,只怕是最近累着了,所以提前而至,都怨她,竟没发现女郎来葵水了,让女郎出了这么大的笑话。 钟澜熟睡时皱紧的眉头,随着肚子不疼了,也渐渐舒展开来。 有浪而至,船身晃荡,钟澜梦见自己飘在天上,踩着云彩玩乐,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没有经历前世噩梦的梦。 一觉睡醒,只觉四肢通泰,浑身疲惫消失不见,钟澜睁开眼,左右环顾一圈,不知这个陌生的地方是哪。 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身上好似出了很多汗,黏腻腻的,不舒服,稍微一动,身下涌出一股不可言状的…… 钟澜抓着自己的薄被,一口气憋在了胸腔里,这熟悉的感觉,她来葵水了? 醉酒的记忆渐渐苏醒,钟澜瞪大眼睛,表情惊愕,一张脸一会白一会红,“啊啊啊啊啊!我都做了什么!” 钟澜抱着薄被,在床榻上来回翻滚,一边使劲掐着薄被,一边哀嚎,“为何要喝酒!自己在家独饮不好吗?都让槿晏看到了看到了,还蹭了他一身!” 又突然坐起来,将脸埋在手里,想着竟然认为槿晏受伤非要扒他衣裳,又给自己解衣!简直没脸见人了。 她怎会做出如此丑态。 屋外传来交谈声,“阿姈可有睡醒?” “回郎君,还未曾睡醒。” 槿晏的声音?!!! 钟澜像只受了惊的小兽,赶忙将被自己团成一个球的薄被展开,迅速钻了进去。 用手压实褶皱,再胡乱抹了两下脸,将脸上的头发弄掉,赶在门开之前闭上了眼睛。 颂曦端着午饭进来,轻轻放在案几上,凑到钟澜耳边,低声道:“女郎,可睡醒了?” 谢珵跟在颂曦身后进来,一眼就看见那个躺在床榻上,正努力装睡的人儿,眼睫毛在那颤啊颤啊…… 颂曦又叫了一声,钟澜僵硬着身子,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正紧紧盯着她。 就在她都要装不下去的时候,听到槿晏大发慈悲的说,“我先出去,阿姈醒后,定看着她再喝一碗姜水才是。”简直是天籁之音。 “好了女郎,别装睡了,快起来,郎君出去了。” 钟澜睁开眼,坐起身来,摸了下额头,“吓了我一身汗出来,你怎会知道我在装睡?” “女郎,你的手都快要将薄被抓烂了。” 钟澜捂着胸口,拉住颂曦的手,“颂曦你来摸摸,我这里跳的好快,刚刚也不知槿晏发现我装睡没有。” 颂曦挣脱开来,板着一张脸,“女郎,你可知你今日都做了什么!” 钟澜咽了下口水,不接颂曦的话,“我肚子好饿,快,我要用饭。” 颂曦无奈,将炖好的鱼摆在案几上,“女郎,下次万不可再饮酒了!” 钟澜躲闪着颂曦的目光,一个劲的点头,一边往嘴里塞饭,一边含糊的说:“我再也不喝了,今日跟婧琪就喝了一点我就醉了,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颂曦将热腾腾还冒着热气的姜水拿出来,指了指,“这个,一定要喝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