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关系一般呢,为着当初跟王扶婈的事情,双方几乎是险些撕破脸呢。 晋阳王氏的宗妇,王扶婈的母亲郑氏同韦明玄的母亲谢皇后同样是出身世家的女子,年轻时也曾是手帕交,自小就是相熟的。 为着这一层关系,谢皇后很早就有意叫韦明玄娶王扶婈了,只是韦明玄简单粗暴的把晋阳王氏得罪了,这才算是叫这门亲事彻底的作废了。 当然,也大大的得罪了晋阳王氏。 “不只是我,大皇子、二皇子以及另外的几个皇子也来了,”韦明玄伸手去拨弄纱帘垂下的流苏,闻言轻轻地哼了一声:“阮阮可能还不知道,前几日父皇才刚刚拟了旨,将金陵十六卫交到了晋阳王氏的家主手里,旨意虽留中未发,但那意思早就透出去了,也没有特意捂得严严实实不叫人知道,眼看着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诸皇子当然要来混个脸热,也是给晋阳王氏这个世家大族一份人情,这种时候,我怎么好不来呢。” 阮琨宁身子靠在凉亭的石柱上,问道:“你倒是狠得下心肠来,当初同晋阳王氏断的那般痛快。” 韦明玄笑吟吟的看着她,目光温柔如春风:“大概是我早就知道会遇见我们阮阮,所以不愿意为着别人叫你不高兴,所以才干脆早早的把她们推开了。” 阮琨宁心头一动,眼睫轻轻地眨了眨。 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可正是因此才更觉得心头滚烫:“我只怕你此时把晋阳王氏得罪透了,将来再想起来,难免会心生悔意。” 韦明玄的唇角轻轻地扬了起来,他的眼神真挚而诚恳,淡淡的道:“我此生,但凡阮阮有问,必定知无不言,出言不虚。”他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是在构思应该怎么说才好,过了一会儿,才道:“或许别人会觉得我是得罪了晋阳王氏,与他们交恶,可我清楚得很,我得罪的,不过是郑夫人以及她的子女所代表的嫡系罢了,他们的态度,在二十年之内,都是无关紧要的。” 阮琨宁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层说法,立时一惊:“这话怎么说?” 韦明玄的声音微微地低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惹得阮琨宁更加近的凑到他面前去,直到凑到了他身前近处,阮琨宁还不曾察觉,他眼底闪过一丝狡色,道:“晋阳王氏,真正做主的,是家主。可是这位家主,未必像郑夫人一般爱女心切,自然也不会像她一般的仇视我。他如今年不过五十,还能再继续在那个位子上头待至少二十年,所以,”他似乎漫不经心的道:“郑夫人一系不喜欢我,又能怎么样呢。” 阮琨宁定定的看着他,问道:“其实,你本来可以不对我说这些的。就叫我觉得你是为了我对抗整个晋阳王氏,不好吗?” “当然好,”韦明玄早就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了,可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他神色认真而诚然,看着她的眼睛道:“可是我更不愿意为了你的几分感动而去欺骗你,我们的日子还很长,我的情意也不必如此去建立在谎言上证明。我有一颗真心,有一腔深情,自有山河日月为证,又何必非要拿这个算计你的心意呢?” 阮琨宁怔怔的看着他明俊的面容,没有出声。 韦明玄也不在意,眉眼暗含着海一般的柔情,只继续道:“我希望,我给你的所有,都是真的,是多少年之后还可以心安理得的同你一道回味的东西。阮阮,你……可懂得我的心意吗?” 阮琨宁眼眶忍不住湿了,终于伸手去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此时应该奖励一下。” 韦明玄顺势在她唇上辗转了一会儿,得了便宜又卖乖:“现在算什么奖励,欠着我的,姑且等着我们成婚之后再还也就是了,”他眉眼含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还有对未来的期盼与憧憬:“阮阮,咱们……来日方长。” 阮琨宁面色一红,本来的一心感动一下子消去了几分,推了他一把道:“你走开,说不了几句正经的就开始这样。” 她擦了一下湿润的眼睛,想了想他说的话,心里又有些难以置信,问道:“晋阳王氏的家主……不至于这么不在乎王扶婈吧,好歹也是他唯一的嫡女呀……” 韦明玄笑的有些讽刺:“谁说骨肉至亲之间,就必定是守望相助的呢,历代皇家相互残杀的,不就是最亲的几个人吗?最是无情帝王家,无论父子兄弟,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