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惊人。 宫人恭谨的上前,端了解酒汤上来,皇帝几口喝了之后,才向着兰陵长公主与荣王自嘲道:“真是比不上当年了,喝了几杯就不行了,脑子里直发昏。” 皇帝可以自嘲说自己不行,但别人却绝对不能说皇帝不行,对从事皇帝这个职业的人来说,凡是顺着毛摸事半功倍。 反之,不堪设想。 兰陵长公主轻轻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我比你年纪还大,皇弟这么说,那我成什么了。” 荣王笑了起来,随之附和道:“阿姐说的是呢,皇兄龙马精神,正当其时。” 皇帝微微一笑,神情很是轻描淡写:“今日,咱们一家人说说心里话,朕已经年近不惑,如今却尚未建储,近来,朝中也多有提起立储之事,朕想着偏听则暗,今日也想着听听你们的看法。” 他说的平淡,低沉的声音落在另外两人耳朵里,却不亚于惊雷,兰陵长公主与荣王皆是心头大骇,脸色倒还平静,相互对视了一眼,又随即错开了。 脸上不显,两人心里头却是苦笑连连。 储君之事,哪里是他们可以言及的? 平日里避讳都来不及,如今哪里敢往前凑。 皇帝似乎没有看出两人的为难,淡淡的道:“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得的,如此倒是生分了。” 兰陵长公主与荣王皆是在心里摇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同为先帝嫡系血脉,主动往这上头凑,岂非是取死之道? 兰陵长公主早年也曾带兵打过仗,为人又豪爽大气,不拘小节,在军中很有威望。 在皇帝登基后,为避免骨肉相疑,产生惨剧,她便利落的斩断了自己同军中的联系,只在家相夫教子,享受寻常的世间荣华。 同长姐比起来,荣王更加要谨慎了。 无论怎么说,兰陵长公主都只是个女人。 即使是真的想要更近一步,也无法登基称帝。 最起码,女子是身份限制,阿塔永远不会坐上那把椅子。 毕竟,像武曌那样的女人,翻遍了史书,也只有一个。 可是荣王呢,那可就不一定了。 他同皇帝一样,都是从一个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只是皇帝年长几岁而已,他要小一些而已。 说白了,他也是先帝与文太后的嫡子,正经的嫡系血脉。 换了别人,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哥哥早几年出生,所以就得到了至尊之位,那只怕会恨得去撞墙。 再者,荣王也曾经被先帝议储,并且是在皇帝已经做了多年太子的情况下。 ——不能忍系列之兄弟要抢朕的位子。 虽说自己同皇帝是亲兄弟,但历朝历代,哪一朝争夺储君的不是亲兄弟? 不管皇帝心里如何想,荣王是不愿叫骨肉至亲之间,生出疏离来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