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自己准备,定是就图个方便,光备些必要的,许多东西肯定想不着要带,到时自己准备好了送去四叔那里,他总不好意思不带着。 这般数着手指头,盘算着要给四叔带哪些东西,等席瑾蔓睡着时,已经是半夜三更了,今日不免就起得晚了些。 若非今日要去外祖家,不得不起来,席瑾蔓还想在床上多赖些时候呢。 话说周氏看过玉笙院中的高榕断枝,让人妥善处理后,就直接拐进屋看女儿去了。 有娘亲在,席瑾蔓自然不好提起让人去准备给四叔带着的东西,否则娘亲问起给谁准备的,就不好回答了,毕竟爹娘都不喜欢自己去找四叔。 昨日四叔说这几日就走,总归早些将东西准备齐为好,省得到时赶不及在四叔出发前给他送过去。 好在今日雪大,晚上早些从外祖家回来,到时回来后再准备,然后明儿一早就给四叔送过去。 在席瑾蔓洗漱的这会儿功夫里,周氏坐在一旁念叨着过会儿要回娘家的事,席瑾蔓则想着自己的心事,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她,看起来倒也异常和谐。 否则要是真让席瑾蔓,认真听娘亲说周家的事,她怕是要坐不住,撂担子走人了。 又隔了半个时辰,在周氏的再三催促下,一行人这才出发去往周府。 哪怕这几日已经做足了心里准备,可一想到要去周府面对那些人,席瑾蔓心里就止不住的犯恶心。 今日席越舟一早就带了礼,去康王府赔罪去了,深知妻子惦记着娘家人,便说好了晚些时候自己再一个人赶去周府,让娘儿俩先走。 此时马车里就周氏与女儿两个,周氏自然注意到了女儿面色不对。 “榕榕,可是身体不舒服?看你早膳也用得不多。”周氏怜惜地将女儿揽在怀里,一双手抚摸着女儿冰冷的脸颊,“若是不舒服,咱们掉头回国公府,看大夫要紧。” 早上一听玉笙院的那棵高榕老树,被压断了好大一个枝丫,周氏便心里一突,害怕是个什么兆头,这会儿一看女儿不对劲,不由就紧张了起来。 席瑾蔓倒是巴不得赶紧回去,这辈子不再见周家人。 可此时周家的真面目还未露出来,席瑾蔓知道在娘亲心里,有多在意这个娘家,哪怕这次避开了,下一回娘亲还是要再来,避不过去的。 反倒是大年初二,该回娘家的日子,娘亲也传了消息说会回去,此时周府准备妥当了一切,只等女儿一家回来团聚,若是娘亲此时掉头回去,周府少不得又要来卖一回惨,让娘亲心里愧疚,觉得亏欠了娘家。 次次好人都由周家来做,哪有这么这么好的事?倒不如大大方方的上门去,也恶心恶心他们。 调整好心态,席瑾蔓压下心头的那股恶心感,勾了勾唇露出一个笑脸来,反握住娘亲的手,安慰起娘亲。 “女儿没事,就是早上起得早了有些困,没什么精神,不打紧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席瑾蔓低头钻入周氏的怀中撒娇,“等去了外祖家,我用完午膳后想要躺会儿,娘你可得帮我说话。” 周氏信了女儿的话,轻拍着女儿的背脊,连声应好。 她知道女儿后半句,说的是娘家的几个侄女儿,那几个女孩儿没午歇的习惯,榕榕怕到时被几个姐妹缠着脱不了身,这才找自己帮着说话,也没有多想。 垂着脑袋的席瑾蔓一双水眸一点点变冷,思索着去外祖家后会发生的事,不由就想到若是四叔在,他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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