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骅(hua)正从门前向他们迎来。 长宁脸上顿时笑开,晃了晃陆砚的胳膊,快步上前:“堂兄……”话音刚毕,尾音便带上一丝丝哽咽。 舒孟骅看着眼前一别三年的堂妹,不由也是轻叹一声:“父亲知晓你们要到江南,便日日期盼,今日终于到了,父亲也算是放心了。” 长宁不停的点头,看着身边的陆砚对舒孟骅道:“这是我夫君……” “我知晓,与执玉一别经年,没想到居然会有此缘分。”舒孟骅笑看着眼前两人,开了句玩笑。 陆砚上前施了一礼:“砚亦未想到,与英奕再会面时,还要称一声内兄安好。” 舒孟骅当即大笑,带着两人前往待客前堂。一路上长宁不停的询问伯父、伯母、堂嫂、堂姐的情况,急切的心情让舒孟骅与陆砚都有些想笑,但还是一一耐心答道:“父母身体都好,大娘今日也到了,也在前堂等着你呢,还有几个孩子都等着他们的小姑姑呢,阿桐也莫要急,片刻便就能见了。” 舒修生是舒晏清的长子,从小博闻广记,学问满腹,及冠之年连中三元,在平帝九年高中状元,因此舒家父子两状元更是被天下人钦佩。然而舒修生除了学问做文章之外,其他事务却是一片懵懂,入仕六年,别说朝中风向变幻,就连基础的人际交往他都应付的困难。 他本人也知晓自己处事不如二弟,因此在舒家接诏回京之时,便提出了留在书院教书育人,远离官场。舒晏清知晓长子弱点,便也同意了,只是没想到嫡长孙舒孟骅居然也提出了要在父母身边尽孝,拒绝进京。 舒孟骅由舒晏清亲自教导,才华不在其父之下,为人更是通达,处事机敏。舒晏清对这个长孙抱有很大期望,然而看他尽孝主意坚定,也只能留他在江南,在书院做了一个普通的先生。 此次长宁回江南之前,舒晏清曾寥寥数语提过让她劝一劝舒孟骅,能够进京入仕,只是现在看到大堂兄精神飞扬,长宁便知晓大堂兄这几年只怕过得十分自在,劝他入仕之话怕不是那么好讲。 长宁想着,不觉便到了舒宅前堂。祖宅的前堂不算华美,十分古朴,沿袭了前朝的大气风度,檐廊的雕花也十分具有历史感,仅看着就能感觉到一种深沉的韵味。 尚未入内,便见舒晏清与大伯母、堂姐、堂嫂一家人立在门口等着他们二人。长宁当下也顾不得仪态了,拎着裙角便一路小跑向前,“伯父、伯母……” 话还未完,便被余氏一把搂进怀里嘘寒问暖起来。陆砚见此情况便知长宁是真的被长辈们娇宠,不仅岳父母疼爱,便是隔了房的伯父、伯母也是甚为疼爱。 舒孟骅看了他一眼,唇角的笑带着几分凉凉的威胁:“我家阿桐性格娇软,虽说都是长辈们宠惯出来的,可是我并无觉得有什么不好,阿桐这般的小娘子,本应就是这般被人捧在手心的,执玉觉得可对?” 陆砚含笑点头,目光不离余氏怀中乖巧的身影,低声道:“阿桐本就是让人疼爱的。” 舒孟骅笑开,伸手请他向前,道:“母亲就算疼阿桐,还是稍缓缓,今日阿桐可是带着新郎君一起来的,总是要让郎君给你们行了晚辈礼才好。” 余氏这才止了泪,长宁连忙拿帕子为她试泪,道:“一会儿我与伯母、堂嫂、堂姐好好叙话,母亲也甚惦念你们。” 舒修生见长宁眼角还挂着泪花,也开口劝道:“夫人莫要如此,阿桐归家是高兴事,莫让孩子哭泣。” 见陆砚长宁两人在舒修生、余氏面前站定,一旁的仆妇连忙放上蒲团。舒修远刚想阻拦,就见陆砚已经跪下规规矩矩行了拜礼:“侄婿问伯父、伯母安好。” 长宁在旁跟着深揖一礼,见舒修生让人送上见面礼,与陆砚两人收下之后,又是一礼,才算礼毕。 舒修生伸手让人将陆砚扶起,上下打量一番,满意道:“当年你来舒家,年不过十六,如今一晃而过,已成一家人了……交代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想必你岳父、岳母已说过不少,好好待阿桐,莫让她委屈。” 陆砚闻言再次躬身应道:“请伯父、伯母安心,侄婿定不会辜负阿桐。” 见过长辈,接下来便是平辈之间的认亲。舒孟骅与陆砚算是旧识,堂嫂隋氏是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