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恨我,大约是不会攀咬贤妃的,她留着贤妃,想看我的下场。” 她轻轻抬头:“可惜啊,这位皇后不及太后十分之一二。这位太后在位之际,虽丢了宫外的权柄,可孝道在上,照样能压得本宫投鼠忌器。所以这十年,皇后和贤妃明里暗里出了那么多次手,本宫都没能摁死她们,平白让永和宫的人跟着我受累。” 桂花姑姑双眼含泪:“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这都是做奴才的该受的。再说了,太后娘娘是什么人,她在这深宫几十年了啊!是等闲能撼动的?何况,哪一次娘娘也护住奴才们了……便是这一次,奴才所受,也不及娘娘当日惊险。” “娘娘,您好好的,我们才有活路。” 那日皇后和贤妃泪流满面的来永和宫,却是带了毒酒来的,只等着内务府搜出□□来,便如今日的玉贵人一般,大闹一场,在皇帝面前令她受辱,将她的尊贵踩在脚底下。 皇后、贤妃,背后站的的是皇帝母族、手握权柄的大将军,加上天下文人的嘴。她们有理啊,她们是痛失皇子的一方,便是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也可以用悲痛欲绝来解释。贤妃来个状若疯癫,以势逼她当场喝下毒酒,并不难,恐怕心里还想着,若是有三尺白绫将她生生勒死尊严尽失自然更好。 皇帝不会救她,纪菀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的。 和望舒却救了她,哪怕用了一条命,他没有按纪菀的要求避开,而是想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到了□□,想到了翻身的法子,可见厉害。 他其实知道,若今日背上了背主的名义,就算侥幸留下一条命来,非大皇子登上宝座,否则他都要像阴沟里的老鼠一般,小心匿藏。 最重要的是,他活下来,皇帝就会疑昭慧皇贵妃。 其实这件事翻盘只需要三五日,可是皇帝不会信她,贤妃和皇后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十几年啊!就算是太后在背后,两人也没有讨到便宜,被纪菀一张嘴损得数次请了太医,若是不恨,怎么会出这样的招。 纪菀能理解,在宫里头,如若不斗,就是你为鱼肉,他人刀俎。 那么胜败,便是各自的本事了。 皇帝下旨废后那日,纪菀称病居永和宫,关进冷宫的皇后要见她,纪菀也没有见。 “她是哪个?随便哪个要见就答应吗?本宫跟她没有什么好说的。” 十年前,贤妃假病而未选秀,是是因娘家表哥之故的留言传出来。贤妃终于坐不住了,这半年,皇帝表面上待她如故,实际上心里知道小八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已没有往日的恩情。 这件事再一传出来……而能查到这件事,并有证据的,阖宫上下她只能想到一个人。 永和宫宫门紧闭,今日却进了客人。 纪菀看着消瘦的、低着头进来的贤妃,毫不掩饰的朗笑:“姜氏,你来的时候照镜子没?你这个样子,可还有男人会喜欢你。” 贤妃夜夜梦到八皇子,脸上渐渐生了疮,一丛一丛的生,消了就留疤。 “喜欢我给你的礼物吗?” 姜氏惊异的瞪大了眼睛:“是你……” 纪菀轻笑:“你今日,是来求我的?” 贤妃嘴唇蠕动,看向纪菀的眼神里滔天恨意:“皇贵妃晓得这句话吗?臣妾是从一个小太监嘴里逼问出来的,是一个宫妃要给太监带的话----珍惜自己的小命,若你死了,本宫也不活了。” 纪菀愣住了。 “你…拦住了他。” 纪菀手里的银镯子被捏变了形,神色冷凝:“和望舒啊……并没有听到这话!” 因缘巧合,莫过于此。 皇贵妃此刻的神色叫她害怕,贤妃整个人都僵硬了。 明明怕的应该是眼前这个女人才对。 堂堂昭慧皇贵妃啊!与一个太监有染,足以将她打落尘埃,叫她死无葬身之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