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说的大义凛然,说的铿锵有力,说的连做记录的小刘听的都目瞪口呆的。 郝建说:“你以为,我心里还存有某种侥幸,不想主动坦白,但是,我可能告诉你,也是最后一次告诉你,我根本没有什么需要坦白的。如果,每一个党员,每一个党的领导干部都能像我一样,那么,你们这个部门,你们这些人都要转行,都要去干别的事。我不想再跟你在这耗时间了。” 郝建看也不看黄副书记,就往外走。 黄副书记一拍茶几,大喝一声:“你站住!” 郝建站住了,回过头来看着黄副书记,嘴角上挂着一抹讥讽的笑,说:“你没资格命令我。你这种人没资格命令我。你在浪费你自己的时间,浪费我的时间,浪费小刘的时间,浪费楼下所有人的时间,说得更大一点,你是浪费党的事业的时间,浪费广大人民群众的时间。” 这一刻,黄副书记在心里狠狠地想,你郝建狂吧,你就狂吧,我会让你痛哭流涕,跪在我面前要我给你机会,要我饶恕你! 他站起来,打开窗,就有一缕清风吹进来,山里的夜风很清凉,有一种雾湿的新鲜。 冷静下来后,黄副书记又想,今天的郝建暴躁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可是一直都在忍耐的,一直都把带他到这小楼屋当成休假的,现在,他竟一反常态了,他开始克制不住自己了,开始烦燥了,开始动摇了,原来,他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自信,他的自信果然是装出来。他想,刚才的谈话已经刺激到他了。 不过黄副书记心是有些虚的,当然,黄副书记的心虚并不是说郝建就干干净净。至少,事先认定郝建犯的事是不可能推翻的,别人怎么说,说郝建怎么好,都无法否定他犯的那事。 黄副书记感到心虚的是,他以为,郝建还有其他问题,还不只就这一件事。他希望通过深入调查,扩大战果,并希望通过郝建这一个点,取得一个面上的突破,不仅只是揪出郝建这么一个蛀虫,还要揪出一串蛀虫。 —开始,他是很自信的,但通过这么一番调查,他发现,扩大战果的想法似乎只是泡沫,一点点破灭的泡沫。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怎么向领导交代和解释。 毕竟,他是一个纪检干部,一个纪检干部就应该把事情想得更复杂一些,往最坏的方面想,抱着这种想法,抱着这种态度办案,让事实不断地否定自己,让每一个看似有可能有干系的人都有调查的事实中证明没有干系,这本身应该是一件好事。 他必须狠狠地刺激一下郝建,让他那本已脆弱的防线彻底崩溃,要刺激他,就不得不拿出他那张王牌了,拿出他把他带到这小楼屋的事实了。 “郝建,我很为你的镇定感到惊讶,你是我这些年见到的最厉害的一个人,也可以换句话说,是最顽固的一个人了。” 郝建没有走出去了,他也预感到,这个黄老头今天恐怕是要和自己摊牌了,所以郝建不仅没有离开,又反身走了过来,坐在了刚才的位置上,问:“拿出你的证据吧?到底是什么事情,只要你有证据,我就给你说清楚。” 黄副书记杨了一下眉:“真的吗?你会都交代吗?” “我会都说,不是交代,黄书记,你的用词总让我不舒服。” “哈哈,好好,那你听着,就在你刚来这个小楼的那天,我带人查了你的办公室。”黄副书记说到这里,就观察着郝建的表情。 但郝建很淡定,一点都没有惊慌的问:“查到了什么?” 黄副书记实在对郝建这样的淡定折服了,他冷冷的一笑,说:“你还能问的出来,查到了什么?你说呢?查到了你里间床下的那个口袋,查到了口袋中装的三十万元现金。” 郝建一下睁大了眼睛,看着黄副书记,过了好久才问:“你们收到的是谁的举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