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省长听了之后,挥了挥手,武装部长只得退出来,把门轻轻带上。 看来情况跟自己儿子讲的基本相符,黄省长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自己当初错怪了那个年轻人,不过以他的性子,多半不会主动提及此事。 武装部长退出来之后,在心里暗思,黄省长怎么就连半个字儿都不提?毕晚他错怪了人家。 下楼后,又碰到杜书记。 两人相视一眼,各自走开。 九点多的时候,黄省长接到电话,突然提出回省城。 黄裕松也被立刻派救护车送回省城大医院,毕竟在这种县城小医院里,技术有限。 黄省长终于走了,黄柄山一路护送,跟到了省里。 杜书记回到家中,把包一扔。 老伴就问,“怎么啦?唉声叹气的。谁让你心情不好了?” 杜书记拿了支烟出来,被老伴抢过去,“年轻大了,少抽点。毕竟不是年轻人,还能让你折腾几年?” 保姆把茶泡过来,杜书记道:“劳命伤财,劳命伤财啊!” 老伴算是明白了,“你急有什么用?这种事情,又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你一个人力所能及,管好南川这一亩三分地就是。” 体制内的通病,杜夫人焉能不知? 杜小马回来了,“爸!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杜书记横了一眼,“你又想趁我不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杜小马郁闷了,“我有那么不堪吗?” 杜夫人也不乐意,哪有做父亲的,这样说自己儿子? 杜书记道:“你啊,别再惯着他,抽个时间去黎市长家走一趟,把他和小敏的事情早点定下来。” 杜夫人乐呵呵地道:“好,我正喜欢小敏呢。” “如果没有小敏管着他,我真不知道他现在还是不是我儿子。”杜书记又把烟拿出来点上。 杜小马一脸尴尬,见老爸心情不好,就由他说吧。 本来他今天准备跟老爸提吉卫汤立业的事,见不是时候,也只能再压压。 杜书记站起来,朝外面而去,杜夫人追问,“去哪?” “我出去走走。” 出了市委家属区,杜书记一个人背着手,信步闲庭。 一个人来到茶语轩。 “杜书记,您来了!” 茶语轩的老板,恭恭敬敬地站在后门边上,迎接这位南川大老板。 杜书记点点头,上楼去了。 这个茶楼,是杜书记经常出入的地方。 心情好,或心情不好,他都会经常来坐坐。 茶楼的老板是杜书记多年的朋友,绝对忠心可靠。而杜书记出现,从来都不带司机,也不带秘书。 这个后门,就是店家为杜书记留的。 从这里上去,直达三楼。 茶语轩的经营范围,只有一楼大厅,二楼一些包厢,对外开放。 若大一个三楼,非重要人士,绝对不可入内。 还没上楼,楼上传来一阵铮铮之音。 一种美妙的琴音,声声入耳。 习惯来这里喝茶的人,偶尔都会听到这琴音,但是他们始终都没有见过,这个弹琴的人。 琴音入耳,杜书记脸上,立刻带着淡淡的笑。 仿佛心中的不快,在踏进这栋小楼里,烟消云散。 三楼的装修,古香古色。 墙上有几幅名家的真迹,正堂一幅,赫然是杜书记的亲笔题词。茶语轩。 一位穿着白色轻纱的女子,背对着楼梯口,面临大窗,抚琴而弹。 琴,是古琴。 人,是美人。 古琴佳人,如诗如画。 音律,在这宁静的空气里,缓缓萦绕。 杜书记站在那里,瞭望佳人,背影,如一片薄纱轻舞,那种淡淡的曲线,勾勒出来的身影,令人砰然心动。 美,无可挑剔。 那情,那景,仿佛让人置身于画里。 走进去,再也不想出来。 铮铮之音,如高山流水般,绵绵远荡。 又如春风拂面,轻柔多情。 几个音符从指间跃然而出,似乎有人不经意间,扯断了那串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滚落时发出的声音。 窗外,没有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