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来。我早知你有些胡闹 ,却不知你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刘氏的衣服上也不知熏了什么香,闻起来让宁泽心里涌上些暖意。从她记事起刘氏这么抱着她还是第一次,以往她曾经羡慕过宁渝可以赖着刘氏撒娇,她却从不敢在刘氏面前这样。 如果她真胆大包天,她应该学着二姐顶撞刘氏或者像宁溱那般时常对着她耍点小脾气。 又听刘氏道:“你打小就懂事,谁知一闹就闹出这等大事来,早知如此我应该拘着你。可我又怕管你太严,你又同我疏远……泽儿,我不知道要拿你怎么办才好。是母亲对不起你,没教好你又救不了你……” 宁泽却笑道:“我到底是胡闹还是懂事,母亲说的话自相矛盾,难不成我还能一边胡闹一边懂事不成?” 宁泽前生颠簸十几年,亲眼见过许多生离死别,经过战火的人总是看开了许多,早不是别扭敏感的小姑娘,前生今世刘氏的不作为在她来看早已不算什么,心结一打开,说出来的话不自觉带出了些亲近。 她说着话,却见刘氏流下泪来,为母不易,当人继母更难。 宁泽拍拍她的背,安慰她:“母亲,是我糊涂,做了傻事,我以为跟着他走了我会有属于自己的一切,其实母亲给我的一切才是最好的,我以前不知道。我此去家庙定当静思己过,每日必会尽力侍奉祖宗。只是这一去不知要何年才能回来了,方姨娘只有二姐一个女儿成不了气候,姨娘年纪也大了,父亲也不常去她那儿,母亲且放宽心不必和她们计较。只是弟妹,我做了不好的示范,母亲千万警示他们不要学我这个姐姐。” 宁泽前世在刘氏跟前其实活的极小心,怕自己被厌弃,怕像她二姐一般被困在院子中然后随便被嫁给谁。她活得惶恐,不敢争也不敢明确表达意愿,只要宁渝宁溱喜欢的,必然大方的让给他们。 徐呈的出现,让她一度有被人珍惜的感觉。她还记得不过是一同在街上走一遭,他就知道她看上了什么,第二日必然就派人送了来。 刘氏听了她的话更加难过,背过身去,用手帕拭泪。 宁泽听见脚步声,转个头见静言已经收拾妥当,静慈将她送了出来,她笑着对静慈挥手, “师姐,等我玩够了就回来,你记得帮着我多和师父说好话,免得我回来了她不要我。” 静慈点点头,嘱咐了她几句,天已晚,静言帮她关了庙门,几步跳到宁泽身边。 刘氏是真的不喜欢她,见她来了,脸上都挂上了些不悦。 尼姑思凡可不是不招人待见吗,宁泽忙道:“静言,你到马车中等着我。” 她也似有所觉,很乖觉的跳上了马车。 宁泽才接着说:“母亲,你怎么越来越外露了,对一个小丫头都计较起来了。” 刘氏见宁泽歪着头看着她,笑呵呵一副要哄她开心的样子,心里更觉得难受。 “你以前从不曾这么和我说话。这两个月里出了这样的事,你反倒是活泼了许多。” 宁泽想她哪是活泼了,不过是死过一次看开了许多罢了,这话却不敢同刘氏讲。 又闲话了几句,宁泽陪着刘氏坐在同一辆马车里连夜下了翠玉庵。 刘氏安排她在宁家近郊的田庄里住了一夜,宁泽第二日一早出发时,又见刘氏等在门前。 她昨日就回了宁府,宁泽以为今日必然见不到了,没想到她一大早的又赶了过来。 刘氏送她上马车,临了拉住她的手套在她手上一串沉香佛珠,垂着眼好一会儿才说:“我没有更好的办法救你。泽儿,我往日有做错的地方,你莫要怪母亲。” 宁泽却想起妙慧师太的话来,笑着打着车帘子道:“有母亲的佛珠加持,自当逢凶化吉。” 刘氏派了两个婆子两个护卫一个车夫跟着,车内布置了一个软塌,软塌上放着个矮桌,两边是个铺了软垫的长椅,车内还堆放了几个箱子,洗漱用具一应俱全。 宁泽进来的时候,静言正盯着桌上的糕点,是她喜欢的玫瑰酥饼,她不由得的叹口气,递给静言吃了。走了不大一会儿,静言就有些坐不住,见宁泽歪在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问她: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宁泽道:“北直隶,通州。” 这其实同她一开始的计划倒是相合了,她本就是计划要去京城的,却害了柳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