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光表面上没说什么, 其实甜到了心坎里。 徐清泓见他给她戴戒指的时候,她没有反抗,也没有摘下来,心中同样是又甜又紧张。 其实李拾光也很紧张,她岂会不知道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是什么意思,但徐清泓什么都没有说,既没有说这是求婚戒指,也没说这是结婚戒指,他领着她过去,想买就买了,名字是提前刻好的,她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样子,心里甜的要命。 她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结婚,但是她喜欢和徐清泓在一起时的感觉,没有轰轰烈烈,没有大风大浪,每天都平平静静,安安稳稳,还有内心的宁和与温馨。 都说恋爱时间长了,两人之间就像左手牵右手,可他们两年多了,手牵手依然会有甜蜜心悸的感觉,那或许就是被对方放在心上的幸福感吧,因为你知道,这个人一直都在珍爱着你。 徐清泓还和她探讨了很多关于结婚风俗的问题,然后李拾光就突然想起前世八零后九零的小姑娘经常会问到的一个问题,“结婚后,我们过年是先去你家还是先去我家?” 徐清泓脑子里不由浮现了他每年过年时的场景。 杨家虽然是以杨书记为主,他父亲基本是个不管事的,但他父亲毕竟不是入赘,过年依然是杨书记去徐家。 徐家老家也是在南方的一个小农村,杨书记当年下放到地方当知青时认识的徐父,后来一起上的大学。 可是在徐家,杨书记和徐清泓就像是完完全全被供起来的局外人,包括徐父也都被排斥在外。 他们通常从除夕夜待到年初二,然后回到杨家陪杨老爷子和杨老太太过年。在送他们走的同时,徐家一群人都像松了口气似的。 他们得罪不起杨家,和他们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硬生生被凑到一块,两边都难受。 他说:“去你家吧,以后过年都去你家,你若想去我家就在我家过年。”顿了顿,“不过我父亲长期不在家,有时候过年都无法回来。” 这几年杨书记都回杨家陪杨老爷子和杨老太太过年,他毕竟姓徐不姓杨,可他也不想回徐家。 那也不是他的家。 对于家这个词,他幼时时常会疑惑,算算,他有好几个家,京城父母的家,常年没人住,偶尔父亲回来也是母亲在哪儿他就去哪儿,他父亲特别随遇而安又心无杂念,他母亲在哪儿,哪儿就是他父亲的家;杨家……认真算不是他的家,徐家……就更不是他的家了,他在那里从没有感受过归属感。 反倒在李拾光身上,他有了和他父亲相同的感受,就是她在哪儿,哪儿就是家。 想到此,他不由失笑,小时候他总觉得,他的母亲更像一个父亲的角色,而父亲更像是哥哥的角色。 他就告诉自己,等以后他有孩子了,一定不会像他父亲那样,他会给他孩子最好的父爱,最温馨最温暖的家。 如今他却在对家的理解上,和父亲一样。 他抱着她,下巴蹭蹭她的头发,心中无比的满足。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安逸和没有波澜的平静,让李拾光心中对于婚姻的恐惧逐渐在消失,哪怕她知道徐清泓一直在试探,她也没有底线的纵容,好似……没那么害怕了。 如果生活一直是这样平静宁和的,只会让人想沉溺,而不是逃避。 前世她想逃避的是怎样的生活呢?总是不知丈夫身在何处,公公婆婆三句话就开始和她念叨孩子,大姑姐家孩子的吵闹和大姑姐的冷嘲热讽。 在那样的环境里,人不抑郁就已经是心大,更别说感到愉悦。 过去她从不知道,‘家’可以是那样压抑又令人崩溃的存在。 徐清泓带她回了他在京城的家,不是杨家,而是徐父当初分的房子,在航空研究院总部居民大院二号院,一整排全部是红砖青瓦的平房,房屋比较陈旧,多是四十年代至六十年代建造的,因是新年刚过不久,元宵节到来,每栋的单元门那里还挂着两个圆圆的大红灯笼,路旁边是高大的梧桐树,梧桐树叶早已落的干净,地上还有些没有化完的积雪。 徐清泓带她进去,黑漆漆的。 他将锁打开,转头和她说:“过年的时候我和我妈刚过来打扫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