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黑心的掌柜可该严惩!” “就是,走走走,咱去看看!” 祁韶安还没走到县衙门口,周遭已经议论纷纷。 她脚下的步子一顿,手在袖子中紧握成拳,焦急的眼神慢慢冷了下来。 她想吵架。 “小姐?” 陆林见祁韶安突然停在原地,便试探的问了一句。 祁韶安稳了稳心神,又抬步往大门疾步走去。 小白已经等在那儿了,见他们来,忙招了招手,陆林和小黑会意,护着祁韶安挤到了最前面。 此时寂静的大堂突然传来一道喊声,紧接着县令大人着青色官袍自侧堂而来,端坐在了正堂之上。 祁韶安心底如击鼓一般,忐忑不安。 自己这边刚刚有了眉目,然而县令竟在此时提审叶久,物据未到,人证不足,一条条一件件梳理下来,怎么看都很是不利。 如此境况,全指望叶久能否随机应变,躲过问责。 “带疑犯!” 随着一声高呼响起,祁韶安的心猛然揪起来,不多时,一道白色的身影自偏侧露出来,迈上了台阶。 祁韶安皱紧了眉头,盯着那道身影,眼睛一眨不眨。 这是打酒楼出事,她第一次见到那人。 白色的衣袍破败不堪,阳光底下那满身的污垢尤为明显,头上发丝有些散乱,但那背影,确实一如既往地挺拔。 如边境的赤杨,深深扎在土壤里,半点不被侵蚀。 耳边咒骂声、叫喊声一声高过一声,祁韶安却什么也听不见,她目力所及,只有那斑驳的白影。 仅她而已。 而此时叶久站在大堂之中,粗粗环看了一圈,真是和电视剧里演的差不了多少啊。 八个衙役八条大棍,整整齐齐排了一溜儿,录供的,举牌的,一个都不差。就连见了几次面,平日里还挺和蔼的县令大人,都虎了张脸。 “叶久,这才几日,你我就如此再见。”魏县令看到堂下站得笔直的人,无奈叹了一句。 叶久吞了吞口水,“回大人,我…草民……” “面见县令大人,竟敢不跪!” 叶久愣了一下,跪? 哦,对哦,这是古代,自己又不是秀才,好像没什么理由不跪哦。 她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硬石板,骨子里刻的自由平等让她在此时纠结万分。 就这么个愣神的功夫,旁边离她最近的一名衙役已经无声抄起了大棍。 祁韶安紧盯着堂里的动静,因为离得远,她并听不清里面究竟讲了什么,只看见叶久站在堂里,而旁侧一人已经轮着棍子朝她背后打去。 “不要!” “啪——” 祁韶安急呼出声,却眼睁睁的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蓦得矮了一截,像是被人生掰折断。 “嘭——”叶久双膝应声跪地,没有任何预兆的硬生生砸在地板上。 一瞬间,腿弯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叶久双手撑在地上,咬着牙,浑身颤抖。 草,太他妈疼了。 要不是用手撑着,自己早就趴地上了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