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接过,起身道了句,“绯哥,结账。” 东绯:……感情是没带银子呢。 他脑中显现过叶久方才一闪而过的泛红眼眶,难得大方地丢了块碎银,大步跟上了叶久的脚步。 “不用找了。” …… 自衡明错手杀人,楚时慎下令封查琼花院后,即便后来重新开业,生意也明显不如之前红火了。 老鸨也失去了揽客的激情,叶久走进堂里,都快摸上了楼梯,才被老鸨兴致缺缺的叫住。 “侯爷,今日来,又有何贵干呐?” 老鸨放下茶杯,一脸悲戚,“不是妈妈我抱怨,官爷来了多少次,都快把这里翻过来了,也没找出个所以然,我看侯爷您啊,就别白费力气了。” 叶久没多废话,边上楼边道:“我找云宛。” 老鸨愣了一下,看着叶久已经熟门熟路的跨上了二楼的走廊,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哎,侯爷……” 紧随而来的东绯朝老鸨丢了一锭银子,也跟着麻利的跨上了楼。 老鸨长叹口气,喃喃两句:“完咯,完咯。” …… 二楼最东的房间里,一白衫纱裙的女子坐在妆镜前,袖口绣着浅云图,指尖磨砂着一只小人偶。 小人也是一身白衣,五官捏的精细,眉眼含笑。 铜镜中,那白皙精巧的面容略施粉黛,唇角含着笑意,面色虽有些苍白,但更显得柔弱温和。 “姑娘,林侯来了。” 丫鬟浅碧快步走进里屋,颔首道。 云宛刹那咳嗽起来,伸手抓住浅碧的手腕,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咳咳……真的是,真的是镇远侯?” 浅碧看着云宛眸子中难掩的喜色,有些心疼,点点头,“是,京城之中能有几个侯爷,常来看姑娘的,不只有那林侯吗。” “快,请他进来。” 浅碧点头离去,却又被云宛叫住,“等,等一下,我梳妆一下。” 浅碧眼里有些酸涩,抿抿唇,又道:“是。” …… 叶久再一次踏进这间屋子,好似走错了时空,不止今夕几何。 那时的她心有成竹,胜券在握,仿佛一切尽在自己的算计之中,而当她此番重回故地,一切都已经不同,她的心思也仿佛苍老了许多。 她站在堂中,环顾着熟悉的屏风,茶桌,古琴,一时感慨万千。 珠帘之后,一白色的身影翩然而至,仿佛每一脚都踩在云端,轻飘飘的,宛如天女。 云宛一如往常温婉大方,素手轻抬,掀起了珠帘,那浅笑轻柔的面孔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两人对视片刻,叶久轻轻一笑:“世人道云宛姑娘清婉脱俗,柔若无骨,倒不知姑娘骨子里还藏着位武艺高强、杀伐果断的圣手。” 云宛瞳孔剧烈一缩,她眼中的光华顷刻落了大半,缓缓浮起了一种叫失落的色彩。 她垂了垂眸,扯动嘴角,浅浅一笑,“侯爷今日是来缉拿我归案的么?” 叶久轻步越过她,走到桌前坐下,“怎么,连壶茶都舍不得了?” 云宛咬咬唇,随后从旁拿了茶壶,款步走过来,翻开一只杯盏,替她倒茶。 不过两三秒的功夫,云宛手腕已经轻颤不已,甚至洒了一些出来。 叶久微微皱眉,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沉声道:“你伤还没好?” 云宛闻言手剧烈一抖,叶久手疾接住了她差点脱手的茶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