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纡宁皱着眉,又道:“而且对方的将领似乎极其熟悉康盛的边防地形,与抚勇将军的几战都打得难舍难分,令人费解。” 叶久听着,也觉得哪里不对劲。 “褚伯父怎么说?” 薛纡宁抿抿唇,“说等朝中再发援兵,也就是你训练的禁军。” 此时马车到了赤羽军营,邹兆将军正在校场上看骑兵练习。 “林侄儿,薛公子。” 邹兆与叶久和薛纡宁见过,便没那么多规矩,他指着校场上不断散开又聚合的骑兵,耐不住性子问道: “林侄儿你训练骑兵,这我能理解,但让他们一圈一圈的跑,还不给吃干粮,这又是为何?” 叶久看着邹兆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一脸茫然的朝自己比划,没忍住笑出了声; “邹将军,你说……要是把这些骑兵丢到草原上去,他们能活吗?” 邹兆愣了一下,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草原啊……他们有马能跑,能吃肉,能喝奶,起码饿不死……有刀也能杀……” 他想了半天,郑重说了句,“我觉得可以。” 叶久和薛纡宁对视一眼,轻笑道:“那不就结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走到缸边,随手抓起一小把缸里的白色粉末,放进了嘴里咀嚼起来。 邹兆看着直倒牙,就见着叶久满足的笑了下,“好香。” 这种不添任何添加剂的奶粉,确实更加香甜。 她用了五天的时间将大量牛乳晒干磨成粉末,制成了简单的奶粉,这样只要将在水里放上一小把,随着士兵骑行的不断晃动,等他们休息时,便能补充上蛋白。 而且经过这些天的训练,就算没有水粮,单靠草原上的牛马羊,以及产的乳汁,他们也绝对可以活下来。 随走随战,就地取材,这就是叶久组织这支队伍的最终目的。 邹兆这时也想明白了,他看着校场上的骑兵是越来越顺眼,笑呵呵道:“这样定是能打的那帮鬼孙再不敢攻城!” 叶久听了却歪歪脑袋:“邹将军,我几时说他们是去前线了?” 邹兆一听懵了,不是去援兵,那还是干嘛?联络感情去的? 叶久轻笑了一声,抽出邹兆身上的佩剑,在地上划拉出几块区域,道:“塔尔族把绝大部分兵力倾注于攻打盛康防线,然而他们后方却空虚得很。” 邹兆久经沙场,自然反应了过来,他有些吃惊,“林侄儿的意思是,让我带人从梁州、枱州两处绕到塔尔族背后,打他们尾巴根儿?” 叶久微笑点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怎么抢咱们,咱就怎么抢他们。” 邹兆一听兴奋的不得了,一巴掌拍在叶久的肩上,“这种缺德事我简直太乐意了,非给他们搅翻了天不可!” 叶久呲了呲牙,这力道都快把她拍碎了,“邹将军,但丑话说前面,女人老弱,绝不可侮辱伤害。” 邹兆愣了一下,随后郑重点了下头:“放心吧,战场之事,与妇孺无干。” …… 叶久回到竹园时,天已经黑了。 大军出征在即,她作为此次练兵的头头,不得不留在军营中,是以耽误了许久。 她想起祁韶安在自己走前说一起吃饭,脚上更加快了速度。 “韶儿,久等……” 叶久推门而入,边进屋边抱歉的说道,只是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矮桌上趴着的浅青色身影。 叶久连忙噤了声,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祁韶安还伏在下午谈事的那张桌子上,头埋在手肘里,睡得正熟。 叶久无奈笑了下,看来从自己走后,她连地方都没动过。 也不知道白天跑了多久的路,竟累成了这般模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