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打就打的。再说,现下冬日,入蜀的道路难行,又临近新年...大伙都想将这一年安安稳稳地度过去,又有谁想在这时候出征?” “再说...”他忽而抓住无忧的小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再一路向下滑去,“你以为,我就那么甘愿放你离开吗?” 小手被他用力按在那处的瞬间,桓崇的眼瞳更加漆黑,声音也陡然喑哑了,“若你再胡思乱想...再过一会儿,我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像现在这般大方了。” 无忧的脸颊“唰”得一下便红透了,“我知道了!你别这样!” ... ... 第二日一早,坊市开了门,桓崇亲自陪无忧去了武昌市集,选购她这趟回程要带去的特产礼物。 临到午间,两人进了红药的食肆。得知县主临时要回建康去,红药当即便抹过了一回眼泪。邾儿却不认生,他牵着弟弟凑和过来,一边拉着母亲的手,一边拉住了无忧的手,小家伙童言稚语,反而不住安慰起了她们两人。 一旁的周光见状,也笑着打趣了几句。最后,他却把目光转向了一旁温柔望着无忧的桓崇,若有所思。 上午采购,下午的时间自然便用来打包。等晚上用过饭,洗漱之后,知道夫妻之间将会有一阵子要见不到面了,桓崇这晚疯了似的抱着无忧要了好几次。 无忧被他折腾得狠了,最后一次的时候,她半是泄愤地在他的肩头咬了一口,一边迷迷糊糊地想...这人还真是矛盾,之前将她甩在一旁,现在知道她要走了,又将她缠得紧了... ... ... 缠绵许久,无忧第二天一早险些连眼睛都挣不开。若不是她强撑着迈上车去,桓崇都要亲自将她抱上车去了。 桓崇随车,伴着她出了武昌东郊十余里。再行数里,等见了路旁的驿亭,桓崇示意车队停下来,夫妻二人入了亭中话别。 桓崇握住了她藏在袖中的手,“...这次回去,便好生在家住着,等我元月后再来接你。” 无忧应了一声,她瞧着自己的丈夫,也有些依依惜别的离情。 她轻轻摸了摸桓崇的被风吹得发冷的面颊,悄声道,“无论多忙,定要勤加餐饭,勿要让我忧心。” 说罢,她又道,“紧靠着屏风那侧的桐木箱里,装得都是新做得正当季的衣物。我都已经整理好了,最上面便是厚夹袄,夫君回去后,千万记得要拿出来穿。” 桓崇心下一暖,他郑重地拉着她的小手,低头亲了一亲。纵是不舍,仍是在此处别过了。 上了马车后,无忧心中颇不是滋味,她稍稍坐了片刻,再掀开帘子回过头去,却见那一人一马,仍立在驿道的原处,只定定地对着她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 才刚分开,她好像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 ... 马车在路上行了将近一个月。回到建康时,已经将近十二月份了,正是一年里最冷的季节。 可望着那近在眼前的城门,无忧非但感觉不但冷,她的心内却是热乎乎的。 桓崇一早便使人联系了曹统和临海公主,告知了无忧归家的消息。故而,她们的马车方一进城,便有曹家人前来迎接。 知道女儿要回来了,临海公主高兴非常。她连坐都坐不住了,脚下来来回回地绕着圈子,三不五时地就要掀开厚厚的门帘,听听外面的声音。 曹统见她那急切的模样,想笑又不敢笑。而他自己亦是心绪不宁,才抚了抚手下的琴弦,想要平静心绪,却又遭了临海公主的一通嘲讽,“又从哪里想出这么个调子,戚戚怨怨的?快莫再弹了,等一会儿无忧回来了,怕不会被你这怪调给惊着!” 曹统干笑一声,忙收了琴去。这时却听外面传来了马匹的动静,随后有侍从一路小跑,掀帘而入,大声通报道,“郎君,公主,县主回来了!” 临海公主大喜过望,她也不顾自己只穿了软鞋,便要出门去接。等被曹统一下拉住的时候,她又生了一回闷气,恰好此刻廊下熙熙攘攘,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那门帘一掀,却是露出无忧的一张笑脸来,“阿父、阿母!” 女儿的姿容,比之前几年还要出挑摄人,只是这番长途跋涉之后,她的脸色微微地有些发白。 临海公主立刻上前抱了过去,母女两人笑过一番,再抹过一番眼泪。曹统见了,赶忙从中调和,却被临海公主嗤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