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岸观火?!” “速传我军令,全体准备,登船过江。” ... ... 明知已经晚了,可桓崇仍旧不想放弃。 在他的催促下,武昌水寨发出船只,趁着雾气和烟尘,将这批军士悄悄地送去了对面。 江北邾城的形势,自月半之前便不明朗,过了岸,大队人马先在隐蔽处暂候了候,等那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他们才得知了最新的战况——原来,邾城在昨夜今晨已然失陷了! 石虎军一路掠夺钱粮,已是夺了个够本。邾城虽然被攻下,他们作为攻城一方,也受了不少的损伤,故而城门一破,石虎军便如放归山林的野兽一般,纷纷以屠杀城内军士和百姓为乐。 “他们可能以为我们不会派出救援部队了...因此城破后,石虎军的动向十分散漫、杂乱无章,此时正在邾城内外劫掠做虐...”那斥候报完了基本战报,又低声补充道。 “那...那我方守军呢?毛将军和樊将军他们...”那副将忙道。 “这...倒没见着。城外百姓居多,毛将军他们想来仍在城内,没能出来吧...”那斥候为难道。 这回,那副将露出戚戚的神色,却再没出声了。 桓崇搓了搓牙花,沉声道,“既是如此...” “将我的旗号高高打起来。我们这就出去,将这些羯人杀个措手不及!” ... ... 哀兵必胜。 况且比起那自以为获了完胜、而满场乱窜的石虎部队,桓崇这方的军纪要严明许多。 “桓”字大旗竖起,众骑从江边一路向北杀去,可这一道上遇到的活口都少之又少。等到了城池前方,只见遍地血污,而城墙内外,更是处处皆是陈尸,城内滚滚的黑烟愈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肉体烧灼气味。 望着这些定格在生命最后一刻的尸首,就是见惯生死的桓崇也不禁红了眼睛。 俄而,他朝远处敌方的旗帜望去,向那斥候道,“那处,便是敌将张貉的中军?” “是...桓将军,听说那赵国的张貉素有善战之名,此役便是由他所指挥。” “...善战?”桓崇从鼻子中发出了阴森森的“哼”声,继而将手中的双刃矛握紧,“那,我们这便去会会这位‘善战’的张将军。” ... ... 羯人发于匈奴别部,族人性多贪婪,好淫欲。作战时气势凶猛、不亚虎狼,但也因受缚天性之故,大多漫无纪律、不受拘束,军纪作风往往极其散漫。 譬如,在这次城破之后,石虎部的部众顿时散乱开来,他们杀人得杀人,争抢得争抢,好在战事已经告一段落,那张貉除了死死押住中军,别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城内放了大火,张貉便带着中军,暂守在城外的开阔地带。 邾城不好打,从昨夜激斗到了今晨,他也是累得不行。此刻,他正在侧旁的一块大石上横卧休息,甲衣也脱了,头盔也卸了,还就着那天光闭上眼睛打起盹来。 张貉小憩正酣,这时,却听远处传来了一阵模糊的“隆隆”巨响。然后,一个斥候飞速跑来,嚷嚷道,“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 从睡梦中扰醒,任谁都是心情极为不畅的。张貉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困倦的眼皮只勉强睁了一条缝,几步再上前,却是反手一巴掌就挥到了那斥候的脸上,“瞎嚷嚷什么?!” “不就是要打雷下雨了?去,再命人往邾城里添点柴火!没柴,往里扔死人也行!” 那斥候捂着脸,委屈地转过身来,道,“不、不是要下雨...是...晋兵打南边来了!” “什么?晋兵?!” 那“隆隆”的声响渐行渐近,这下不用再听通报,张貉自己就拨出人群。待一见了那几乎是从天而降的晋国骑兵,他也是立刻慌了神。他忙叫手下为他穿军服,军服还没穿好,见晋兵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