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衣裳脱了去,那人仍是背对着她不动的姿势,无忧这才稍稍放了心。她做贼似的,再小心翼翼地除了沾满汗水的中衣。 黏腻的滋味儿,确实很不好受。很快,她的四肢光裸,身上只剩了一件贴身的小衣。 直到这时,她才真正开始紧张起来。 浴室里明明洋溢着蒸腾的热气,无忧却觉得自己露在外面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深吸了两口气,定了定神,回手去解身后系在身后的那两根带子,可不知为何,心中越急,十根手指越是不听使唤,一时之间竟无论如何也解不开那个结了。 桓崇耳中只听得身后先是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而后又突然没有动静了。 他皱了皱眉,微微偏过头去,问道,“好了吗?” 无忧本来就紧张极了,他突然间这么一动,更是把她骇得险些咬到舌头。 她咬了咬唇,声音都禁不住颤抖起来,“没好没好,你别回头!” ... ... 嗯,声都颤了...就这么怕他?! 桓崇停了一下,只好再转回原位,道,“你放心,我不回头。但你须得快些,当心一会儿水冷了。” 无忧胡乱地“嗯嗯”两声,背过去的双手愈发急躁,三下两下的,也不知哪下用力不对了,竟是把那两只带子拉成了一个死结。 她不死心地向后望去,再用了拉了拉, ...很好,真的成了死结。 这下可糟了... 望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无忧急得连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她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可怜巴巴道,“夫君,我...我的小衣后面打了死结。我解不开,你还是把我的侍婢叫来吧。” ... ... 身后女郎的嗓音里都泛上了委屈。 桓崇心内一动,他刚要回头,却又背转过去。 孙子云,“兵之情主速”,可这一条显然不适用在无忧的身上。 这次和解之前,他是在心里做过一番缜密研究的。他的妻子生得娇俏,却自有一身傲骨,性子又是遇强则强的那一类,可不是那种能任男人揉圆搓扁的柔顺女子。 数次交锋,越是待她的态度强硬,她越是不会屈服。可是,反之则是另一种情况了... 桓崇想了想,他站起身来,把手里的巾子搭在了一旁的浴桶上。 就在无忧以为他要出门喊人的时候,却见这人竟是背对着她解开了自己的衣裳。 “桓崇,你...你要作什么?” 桓崇动作一滞,慢吞吞道,“帮你啊!” 无忧呆了一呆,“...帮我?可是...你!” 桓崇笑了笑,始终没有回头。 他抽出了自己腰间系着的那根衣带,衣带抽离的那一瞬间,他身上的衣裳顿时也变得松松垮垮的了。 ...这人方才还说自己不是禽兽,现在却大剌剌的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 无忧气不打一处来,却见这人将那根软带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等把那根带子在脑后扎好,他这才转过身来,试探地向前伸出了一只手。 “哪里的带子解不开,我来帮你。” ... ... 桓崇轮廓秀美,但架不住生了一双格外锋锐的眼睛。 因而,这次蒙上眼睛之后,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了不少。 原来,他是想要蒙起眼睛... 无忧吁出口气,宽慰之余,又为自己方才的表现感到了一丝羞愧。 她牵过那人的手,顺着自己身后小衣的那根带子,摸到了那处死结,道,“喏,就是这个...” 说着,她有些担心似的,“你蒙着眼睛,能解开吗?” ... ... 无忧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桓崇笑笑,捏了捏那个死结,他不止几下就解开了,还试探地重又摸回了那条方才被他搭在木桶边沿的巾帕。 等重新投过一遍水,他皱了皱眉,道,“水不怎么热了,快些擦完,快些休息。” 无忧也正有此意,她除了最后这件蔽体的小衣,方“嗯”了一声,那人却听声辨位似的,直接转向了她的方向。 然后,他再一伸手,径直抓过她的一截手臂,便擦了起来。 无忧有些羞,她低声道,“这里我可以自己来的...” 桓崇权当做没听到一般,他手法老练轻柔,擦得也很是认真,而且每每擦过那么一段,还要在几处穴位上按压一会儿。 他的手指热而有力,被他按过的地方有些酸酸的麻,然而又很是放松。擦过手臂和小腿时,无忧尚且还能自持,可被桓崇搂着按过后背的时候,她就像只狸奴似的,甚至舒服得轻轻地哼了出声。 无忧羞得,身上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