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怨怼。 庾亮点了点头,道,“好。” ... ... 庾亮很忙,见过桓崇夫妇后,他便先行离去了。 庾亮一走,屋中之人的表情瞬间轻快了不少,渐渐地,说笑声也大了来。 庾家是可与王家相媲美的大家族,就算是拜舅姑,这么多的人,她哪里能一个一个地面见完。 桓崇似乎对这些礼节也很是不耐,他只是简单地带着无忧去见了一圈庾亮的族弟,其余的子侄辈便全部忽略不计了。 等该见得都见完了,接下来,便是最热闹的“观新妇”一节。 见过舅姑,新妇在床上停坐三朝,任由众位宾客列观,以便考察新妇之容德,这便是时人所谓的“看新妇”了。 待行过此礼,他们也就可以归家去了。 从方才起,无忧的心情便是出奇的明朗。她只想速速将礼行了,等回了家,再仔细为以后的日子做些盘算。 可临到最后的关头,桓崇的动作忽然悠悠地慢了下来。 眼见着新妇停坐的床榻已经置好了,他却只顾着和小叔庾翼谈话。无忧在旁边不时地瞟了他好几眼,这人都不为所动,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她望过来的目光似的。 也不知道他又发了什么疯... 既然无论怎样看他也没用,无忧遂将头别过了一侧。过不一会儿,那人却又突地过来牵她的手。 无忧一怔,条件反射似地就想把手抽走,那人却不着痕迹地用力捏了捏她的小手,眉毛微微一挑,再用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盯着她。 那神情,似乎在质问她,你昨夜的保证呢? 无忧咬了咬唇,任他拉着、引着,慢慢地被他带着,走向了床榻的方向。 ... ... 按照惯常的礼俗,新妇在床上停坐完毕后,郎君就须得避开,好方便众人上前围观。 可这个礼俗不避男女,故而也有借机放纵之辈搅合其中,以便浑水摸鱼。 她的容貌美丽,就是不用妆也是盛极。何况今日为见长辈,临来之前,她又上了一层淡淡的妆,更是使人见之忘俗。 桓崇瞧着端坐在床上的新妇,一时之间竟犯了难。 无忧坐都坐好了,那一脸既大方又含着羞怯的姿态也拿捏到位了,这人却又如魂飞天外一般,杵在她的面前一动不动,好像石化了。 无忧忍了片刻,终是抬睫望他一眼。 她那双黑亮亮的大眼向他随意一横,其中透了些淡淡的嗔意。 桓崇迟疑了一下,脚下这才动了一动。 可也只是一动而已,因为他只走到了床头便住了脚步。 新郎与新妇,俱是神仙容貌,两人又磨磨蹭蹭了许久,眼波相望,似是含情。庾家有些好事的晚辈们见状,早就发出了不住地嘘声。 这下再一见桓崇的做派,一阵寓意不明的哄笑声顿时爆发出来。围观众人都心知肚明,无非是新郎护妻,不想让别人接近自家新妇罢了。 这下,不用再酝酿什么情绪,无忧脸上的红晕也藏不住了。 这人真是...! 她不是骨头,他也不是狗,干嘛搞得一副野犬护食的模样嘛?! ... ... 无忧正羞窘地垂头,这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一声女子的高扬娇声传来,“听说桓家阿兄和新嫂嫂已经到了,我却来迟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