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虽是看不清楚容貌,可光是看那身段,便足以惹得人浮想联翩。 那女郎方在地下站定,忽又有一股含着暖意的晚风拂过,那风将女郎层层叠叠的吉服吹起,在空中飘出了曼妙的波纹。 这下,无论从何?种角度看,那女郎绰约的风姿都好比传说中的神女降临。 看着周围众人如痴如醉的神情,一旁的云娘骄傲地挺直了腰杆。 ... ... 无忧的眼前被那只团扇遮着,什么也看不见。 她只好用眼角的余光四处打量。 四周的人群,静得有些可怖,她方要歪头去询问云娘,却在眼皮底下看到了一双属于男人的履。 那人在她的面前刚刚站定,无忧的心底就生出一种莫名的紧张出来。 她死死地盯着他的下裳,脑中却是在想,以往见他都是一身麻步的便服,难得今日里也穿了一身绫罗绸缎。 无忧的思绪犹在天际,那人却不由分说地拉下她执扇的一只小手,并往里塞进了一截红绸的布巾。 突地被他一扯,无忧险些连扇柄都握不住,她有些气恼,手指被他放开时反射式地软了一软,就要将那截红绸滑了下去。 可这截红绸,是新人相牵的凭借,若是落了地,则视为大大的不吉。 无忧反应过来,吓了一跳,她刚要再伸手去抓,那人却是眼疾手快,他忽地捏过那下落得红绸,再一回握,将红绸和她的小手一并牢牢捏在了他热烫的掌心里。 桓崇的动作,快到周围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众人只见那桓郎君递过一截红绸后,便不舍地紧紧包住了新妇的小手。 他虽是顶着一张冷面,看不出表情,但那眼神和动作却胶着得难解难分。周围众人回过神来,顿时喝彩得喝彩,吹哨得吹哨,现场气氛又热络起来。 这么多人都在场看着,这人却拉着她不放,竟是如此得厚脸皮... 无忧隐隐地挣了挣,却听他低低开了口,“这回,可握好了。” 无忧本不欲理睬他,可转念一想,这人是个不要脸的,可她曹灵萱以后却还是要在建康城里立足的... 所以,她还是闷闷地从鼻中“哼”出一声。 她应声了,那人便仿佛在喉咙里低低笑了出声。他这才调转方向,引着她直往新房去了。 ... ... 时年江左流行闹房戏妇,高门迎亲多是以言语秽之,而寒门迎亲时,对新妇动手动脚的亦是大有人在。 桓崇这些年四处领兵出了威名,众人再是蠢蠢欲动,对上他那往周围环视的冰冷视线,还是心中直打突,更别提想去逗弄那美貌的曹家女郎了。 于是,那些围观的视线,便被彻底地隔绝在了前院,这趟回新房的路途更是格外的顺利。 这让无忧大大地舒了口气。 新房宽敞明亮,云娘扶着无忧迈过门槛、绕过屏风,最后终于坐在那张宽床上。 她还待再向无忧叮嘱些事项,这时,那桓崇却冷冰冰地望了她一眼。 云娘无法,只好回了一礼,带着一群侍婢退了出去。 ... ... 人都走空了,屋中便空寂下来。 只剩下他们二人,桓崇的目光有些放肆似的,去瞧那安静坐在床边的女郎。 越瞧,他的唇角越是翘得厉害;越瞧,他那黑瞳中的波纹越是柔和。 望过一阵,他才慢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