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种全然信任的姿势,将那张小脸贴在了他的颈根。 耳畔是她轻轻浅浅的呼吸,鼻尖再深深一嗅, 他竟觉得背后女郎身上传来的香气,比梅径道旁的花树还要沁脾。 肖想了好些年的小女郎,此刻就乖巧地趴在他的背上。 她不说话, 他就当她默认了自己的心意。 桓崇的腿筋一颤,竟觉得自己要飘起来了。 ... ... 无忧的脸颊透着新桃的粉,熟杏的红。 这人看起来更成熟了些,不仅面上的棱角更分明,连这处背着她的后背,也比在蒋山那时要厚实多了... ...好像一块结实的肉垫,手感很好... 等等...她在想什么呐?! 无忧呆了一呆,她忙挺起身子,用双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滚烫的脸蛋。 那人脚下却突然顿了一顿,而后,他大口地吸了一口气。 ... ... 这人又怎么了? 无忧一怔,心思再转。 毕竟她现在还得靠着这人来背自己,态度上还是谄媚些比较好... 于是,她关切地探身过去,趴到了他的肩上,语气极为诚挚,“桓崇,你怎么啦?” 她那小脑袋一靠过来,那股扰人的清芬更是直往他的鼻子里钻,桓崇忙把脸歪向了另一侧。 无忧嘟了嘟唇。 她拉下身段来,对他嘘寒问暖,这人倒还摆起架子来了。 却见他一吸一呼,平稳下了呼吸,再状若无事般看向一侧的花树,道,“此处的梅香,很是好闻。” 无忧眼睛一转,唇角再一弯,却是攀了攀他的肩膀,在他的耳畔俏皮一笑,“难道武昌竟看不到这等黄梅吗?” 她一动,他的呼吸便又是一滞。 他们俩靠得太近了! 长大了的小女郎,连带着胸前那处也长了不少。她这么一动,身前那两团绵绵的软肉就不经意地在他背上一蹭,害得他背上的块垒筋肉也跟着悚然一跳。 他不知是从何时开始,自己的后背也竟这般敏感了?! 桓崇连一眼都没瞧向肩侧的女郎。 不是不想,是不敢。 他重整步伐,淡淡道,“自然是有,尤其江夏滩边,生有一大片的野梅林,每逢冬春,自成一处盛景...” 说着,他将长睫一敛,眼光向地下垂去,“不过,我却觉得今日黄梅,香气格外馥郁...” ... ... 他这模样,分明是在掩饰什么! 无忧眼带探究,她长长的“喔——”了一声,却听桓崇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人想转移话题了,而且转移的方法很生硬。 无忧瞥了他一眼,应道,“就在前几日。” 说着,她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又向他攀了去,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一压过来,桓崇的呼吸登时又不畅了。 他再深深呼出几口气,皱眉道,“要说话就好好说,扭来扭去,也不怕摔?!” 趁他不注意,无忧朝他吐了吐舌头。等她再趴回原位,却听那人道,“今天元会,陛下邀君父与家眷同往。” 君父,那就是他的义父庾亮庾君候了?! 无忧一笑,“所以你就跟来了?” 桓崇顿了一顿,别有他意,“不...我来,为得是另一桩。” 无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的背上划来划去,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前殿,要来太子西塘这边?” 她的手指一划,桓崇的后背再是一跳。 他叹了口气,“陛下好风雅,因为此处景致好,午后便在这里举办一个小型的名士会,只邀请了各个世家的年轻一辈参加。” 说到此处,他的话音似是有些郁郁,“君父特意命我来此,观摩学习世家子弟的清谈。” 他默了默,又道,“...坐了大半晌,我都眯了好几起。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便出来透透气。” 话音刚落,背后女郎的身子便微微颤抖起来。 桓崇的心情更郁卒了。 他侧了侧头,随后自暴自弃道,“...你若想笑,那便笑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