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印章。 “赵矅选印?” “是的,他的印。”杜红鹃说,“当年,就是这方章,救了我。” 那个年代,很多人都是用私章的。私章和签名有同等效力。这个于休休依稀从于大壮那里听到过。她看了看印章,猜到涉及隐私,没有 多问杜红鹃,而是把它收下了。 “那杜姨,你在外面坐一会儿。我去看他醒了没有?” 杜红鹃是个懂事的人,点点头,干净利落地坐在门外的椅子上。 ~ 今天霍仲南的状态不错,于休休进去的时候,他一只手打着点滴,一只手居然拿了本书,靠在床头看着,情严肃。 于休休:“医生不是让你要休息吗?怎么看书了呀?” 听到她的声音,钟霖默默低下头。 霍仲南皱起的眉头,在看到她的瞬间就舒展了。 “你去了哪里?” 于休休说:“买了些东西。” 为了不被他带偏话题,她放下东西,走过去就抽走了他手上的书,随意地翻了开—— 然后,无语了。 居然是专业的医学书籍,与他自己这个病有关的。 于休休也翻了翻,每个字她都认识,就是连在一起,全不知道在说什么,云里雾里。 她眼一撩,“你看得懂呀?” 霍仲南反问:“你看不懂呀?” 于休休:“……” “废话!我看得懂就做你的医生了,哪会做你的保姆。”她学渣的自尊心受到了挑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霍仲南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转头看了钟霖一眼,默默拉过于休休的手。 “我打发时间。其实……”他叹气,“我也看不懂。” 看不懂还看得那样入迷? 于休休信了他就有鬼了! “你时间很多吗?让你休息不休息,看书不累眼睛的啊?”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恰好落入了霍仲南的眼里。这使起小性子的样子,有点蛮不讲理,可是霍仲南病得久了,睡得也久了,无论看到她的什么样子,都是鲜活的,灿烂的。 “来。”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 于休休:“干嘛?” “坐上来。” “……” 于休休怪戳戳地看向钟霖。 钟霖长吸一口气,微笑:“霍先生,你去问问医生,下个阶段的治疗方案。” 霍仲南:“去吧。” 钟霖走出去的时候,觉得老板的眼光有点毒,应该是早就希望他走了,可他这也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才厚着脸皮留下来的啊?万一这两个人见面就亲热,又像那天一样,亲热昏了呢? 钟霖觉得自己太难了,操心太多。 可是,他一走,于休休也回过来了。 “哥哥!”她掏出兜里的私章,递给他,把杜红鹃的事情说了一下,“你看,你要不要见她?” 霍仲南是不喜欢见人的,尤其是陌生人。 但是这个他父亲的故人,于休休不确定。 果然,霍仲南一看到印章就激动起来了,“这章,是我父亲自己刻的。” “啊?”于休休错愕。 “我父亲会刻章。”霍仲南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于休休从来没有见过的光芒,是他提到父亲时候生出来的,她猜,他一定很崇拜他的父亲,他父亲在他心里的形象,一定也是格外高大的。 于休休替他高兴起来。 “那太好了。你要见她吗?” 霍仲南沉默了片刻,把玩着印章,没有抬头。 “见。麻烦你,休休。” 于休休以为他说“麻烦”她,只是单单让她把杜红鹃带入病房,不曾想,他说的“麻烦”她,是麻烦她回避一下。 这也是, 气死人了。 于休休一个人闷闷坐在外面,低头玩手机,回谢米乐的信息。 设计部的事情,谢米乐都能解决,可是她不知什么时候养成了一个习惯,不管大事小事,都会找于休休“商量”一下,名为商量,实为汇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