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秘药一事你我被他抓住了把柄不敢妄动,如今,处罚已下,新皇的把柄却握在你我手中。他登基不足一月,宗室和朝臣未必都服他,哀家,等着他到这慈安宫来。” 太皇太后手中捻着佛珠,眼中满是狠厉。 不出两日,楚京中便有声音传出,最近颇具盛名的齐大夫竟然是逆贼逃奴出身! 四十年前镇北王谋逆造反,楚威帝下旨镇北王府满门抄斩。此事全大楚皆知,而今便有人指认齐大夫正是镇北王遗脉,不知使了何法逃了出去隐姓埋名多年。 镇北王府当年的事一出,顿时在全楚京激起了轩然大波。无他,镇北王谋逆一案牵连甚广,楚威帝一意孤行,不仅斩杀了不少为镇北王求情的臣子,而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监斩官、主审官等皆是由皇亲贵族担任。 换句话说,大楚皇室灭了镇北王府满族,仇深似海。时至今日,大楚皇族除了当年的太子殿下,无人敢踏入北地一步。可以想到如果镇北王有血脉遗存,定会伺机报复! 消息一出,朝堂之上,肃王、怀王等人立即奏请陛下捉拿齐远,由大理寺查证。若齐远确为逃犯,应即刻诛杀。 “齐大夫姓齐不是姓祁,有何证据证明齐大夫就是先镇北王遗脉,旁人道听途说,各位王爷也失了平常心啊!” 定国公章怀之嗤笑,又道,“齐大夫医术精湛,先后为皇后娘娘和太皇太后尽劳。若他是先镇北王遗脉,保不准太皇太后前日就歿了。” 宗室王公却未罢休,言说有人指认就该由大理寺查证。 朝堂一时争论不休,直到散了朝都没说出个结果来。 奇怪的是陛下像是对此事不闻不问,一言不发。肃王是楚威帝的亲弟弟,也是宗室身份最贵重辈分最长的一位王爷。他直接下令命人抓捕齐远,可是当官兵到了齐远的住处纷纷傻眼了,这可是当今陛下的皇庄,谁敢擅闯! 宗室大惊失色,陛下这是明摆着要护着齐远,莫非太皇太后所言竟是真的!陛下生母元敬太后是镇北王府的小郡主,陛下是镇北王的亲外孙。 几位王爷秘密商讨了一番,齐刷刷地进宫求见陛下。然而,他们却扑了个空,崇明殿的宫人告知他们,皇后娘娘要去慧安寺求签,陛下不放心娘娘身体,一同前去了。 他们面面相觑,转道去了太皇太后所居的慈安宫。 数百名宫中禁军及金甲卫相护,帝后二人同乘马车轻装简从到了慧安寺门口,了空大师出门相迎。 门口的香客瞧见来人这么大排场,都纷纷猜测他们是楚京的高门大户。等到马车中清风朗月般的男子温柔地扶着明艳动人的女子下来,他们的眼睛都直了,感叹道,此乃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啊! “老衲还未恭贺两位施主龙凤相合。”了空大师依旧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对着章洄、楚瑾二人双手合十。 “大师安好。” 章洄对着了空大师还是十分恭敬的,她总觉得大师那双眼睛能够看透人心…… 楚瑾对着了空却是淡淡,略略颔首,“朕和皇后到这里清静两日。” “两位施主请。”了然微微一笑,镇北王一案楚京中传的沸沸扬扬,他也略有耳闻。 他的身后一个小沙弥探头探脑的,圆溜溜的小光头可可爱爱。章洄瞥见,对着他招了招手,“今天我准备了整整一荷包松子糖呢。” 小沙弥偷偷瞄了一眼师父,见他一直微笑,大着胆子牵住了女施主的手。“女施主,等下你到菩萨面前献一只荷花吧,菩萨保佑小施主和女施主都平平安安的。” 章洄颇为惊异地用手摸了摸他的小光头,开口道,“小和尚,你懂的还真多,那就借你吉言了。” 小沙弥略有些羞涩,女施主们怎么都喜爱摸他的脑袋。 旁边楚瑾淡淡扫了一眼二人牵着的手,未置一词。 章洄被小沙弥领着去菩萨面前献花,楚瑾则留在禅院中与了空大师交谈。 大楚年轻的帝王和得道高僧了空大师的私下交谈了什么无人知晓,就连章洄也只知道他们聊了镇北王府的事。 “母后的生身父母是镇北王和王妃,他们感情甚笃,死前只有母后一个女儿。因着镇北王妃最爱鸢尾花,镇北王为了表示对王妃的看重,便为她取了小名阿鸢。” 章洄献花归来后,楚瑾牵着她的手走进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小灵堂。小灵堂上方的桌案上燃着数十个长明灯,长明灯上未刻名字,只是简单的写了年月日,章洄猜测应是人的生辰。 她还未问出口长明灯是为谁所设,楚瑾捻了几根香点燃放于香炉中,说起了镇北王府。 这也是楚瑾第一次明确地表示了先母的身世。 章洄望着上方的长明灯,心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