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对太后不敬、对长辈不孝! 她心下一怒,就让人进来了,却不料她们又指名道姓地让自己接见,眼珠子不老实地看来望去。章洄冷笑,命东宫近卫擒了人扔在殿中,美名其曰教她们学规矩。 太子表哥没有归来,其他人休想知道东宫的一丁半点信息。 “往托盘上再放一碗水。” “再放一碗水。” …… 时间飞逝,很快天色就暗了,章洄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蓦然往殿门口望过去,夜幕之中,一张清朗隽永的脸逐渐清晰,是太子表哥! 她欣喜若狂地起身,飞快扑了过去,然后就扑了个空。章洄瘪了嘴,有些哀怨,“太子哥哥,洄儿都几天没见你了。” 楚瑾拿了一方帕子,边走边细细地擦拭手指,淡声道,“孤身上有血气。”待到彻底进入殿中,他扫到殿中跪着的几人,眼睛微眯,语气冷淡,“哪个宫中的人?” 寿康宫中的嬷嬷看到太子殿下,如释重负,连忙高声道,“太子殿下,老奴奉了太后娘娘之命赏赐太子妃,太子妃却罚跪不肯放我们回寿康宫。若是误了太后娘娘的事,我们可担待不起。”太子殿下久受陛下冷落,她们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毕竟顺王可是太后娘娘这边的。 章洄幸灾乐祸的笑了出声,愚钝的蠢货,太子哥哥既已平安归来,身上还有血气,她用脑皮屑都能猜到顺王已经倒台了,太后自然也不远了。 “福寿,把她们捆了扔到刑司处,并派人去寿康宫回禀皇祖母,不日孤亲自去寿康宫向她请教南疆秘药一事。”楚瑾往净房走去,背影冷沉。 嬷嬷们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好,还未出声求饶就被人堵了嘴拖了下去。 待到太子殿下沐浴洗去了身上的血腥气,着了一身崭新的月白色长衫,从净房缓步踱出,就对上了女子亮晶晶的视线。她再一次扑上来抱住他,这一次,楚瑾没有躲开。 “太子哥哥,这几日你辛苦了。”章洄用手臂环了他的腰,明显感受到男人清瘦了些,她嘴中叨叨,“太子哥哥,洄儿传了膳食,你定要好好补一补。”她下意识地没有询问崇明殿中发生了什么,也未问顺王和楚明帝的下场如何,只是关心男人的身体。 楚瑾颔首,任凭她拉着自己的手往外殿走去。 烛光之下,两人相对而坐,时有女子欢笑声传出,一片岁月静好。 而与东宫相比,位于楚京内街的顺王府却是怒斥声、哀嚎声、痛哭声不断。 王府正院,华服高髻的顺王妃阮明雅呆呆地坐在榻上,不敢相信仅是几个时辰的时间自己就要从高高在上人人奉承的亲王妃变成一个背着谋逆之罪的阶下囚。 一刻钟之前,兵马喧嚣着涌入王府,为首的兵将一脸煞气,他腰间的刀鞘沾满了血迹,狠戾的眸子令人心惊胆战,“传陛下令,顺王谋逆罪名确凿,顺王府一干人等暂且拘押于府中。” 阮明雅当即便晕了过去,她的皇后梦终究是井中月水中花。 待到清醒过来,跟着她嫁入王府的奶娘一脸不忍,哀声道,“王妃,宫中还有太后在,求求她能留下一命的。” 阮明雅捂着脸,有泪水滴落,太后和长公主对她是利用居多,又怎会救她,王爷败了,她们自身都难保。 “姑娘,您可千万不要灰心,您自幼便比旁人聪慧,定能想到法子的。”奶娘劝她。 法子?这可是谋逆的重罪,她能有什么法子,父亲远在山南也是有心无力,除非太子妃太子肯赦免与她。阮明雅猛然抬起头,想起她无意间听到太后和长公主私下说话,言说元敬皇后的死有蹊跷,还怀疑她与已亡的镇北王府有牵连。 如果她能将这个消息告知东宫,也许就有机会生还,她的眼中又有了神采。 “王妃,吴侧妃她跪在门外说要见您。”婢女面色惨白地上前禀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