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赫赫得封定国公,这些人若孤所料不错应是他的老部下,孤在北地征战之时得了不少庇佑。” “那父亲为何对武学一窍不通,每日沉浸于书画墨宝。” 楚瑾眸光深沉,将书信折起,语气微冷,“外祖父和先镇北王是至交,镇北王府全府尽没,承恩公府为其伤,渐渐远离军务,岳父也未到军中历练从了文。”父皇当年夺嫡背后没有外祖父支持,也未必能坐上皇位。 章洄哦了一声,怪不得当初狗男主和她定了婚约,长宁侯未置一词,持默许态度,想必也是知晓承恩公府的底蕴利于钟霄发展。 不过,她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定国公的名头可比承恩公好听大气多了,承恩公,承恩公听起来倒像是佞臣奸臣。” 楚瑾失笑,剑眉微挑,许了一句,“若你为皇后,孤就为岳父改回定国公的名头。” 他的话含着深意,章洄又有些担忧,“太子哥哥,明日你去崇明殿侍疾可做好了准备?父皇他的性子愈发古怪,难保不会对你下手。” 楚瑾双手握着她的肩,眼眸深邃,他的语气坚定,“孤不会有事,洄儿乖乖的待在东宫之中,不要随意走动。” 章洄闻言点了点头,明后几日她打算就窝在寝殿之中,除了吃喝拉撒连床都不带下的。 翌日,太子一身青色衣袍,不疾不徐地步入崇明殿中,殿外的侍卫仔细搜查了他全身上下,确认没有夹带利器才放了他入内。 初一进入殿中,楚瑾的侧脸就冷了下来。殿中的气味夹杂着药味、龙涎香气以及人将死的腐气,颇为熏鼻。他略略扫了一眼分量十足的龙涎香炉,唇角泛了一分凉意。 时值盛夏,殿中却未放冰,有些闷热,桂全并几名宫人垂首而立,上有汗珠滴下。 “殿下,陛下在内殿,每至傍晚,顺王殿下会来陪伴陛下。”桂全状若无意地说道,声音细不可闻。 楚瑾眼皮轻抬,往内殿一旁硕大沉重的蟠龙九屏看了一眼,随后转入其中。 “儿臣给父皇请安。”太子的声音清冷,如同玉石轻击,楚明帝却惊醒出了一身冷汗,他目光沉沉地看向太子,想到殿外围了数百名宫中近卫才安了心。 “起吧,太子,你去将折子念与朕听。”楚明帝躺在龙床上,桂全顺势将他扶了起来,又在后背放了迎枕。 太子神色淡然,拿了一旁的折子,一字一句念与他听,面无异样。太医熬了安神药,也是由太子先行品尝之后再耐心喂给他。然而,楚明帝却更信任自己的四儿,楚瑾看着楚明帝欢喜顺王到来,放下药碗,眼中闪过讥讽。 一连几日,太子殿下都半步不离楚明帝左右,衣不解带夜不合眼地悉心照料陛下,宫人们也在心中感慨太子殿下为子至孝。 等到了侍疾的第五日,金甲卫遵了圣上的旨意出发去了山东两省剿匪,皇宫之中终于掀开了腥风血雨的一幕。 据史书记载,时武帝为太子,侍君至孝,亲为明帝喂药,日日不能寐。但见明帝为国事所扰,沉珂愈重,为安帝心,便传令命怀王、肃王、牧郡王宗室并太师、太傅、大学士、尚书史等人觐见。 宗室并重臣入殿,帝未醒,于屏风之后默然坐等。却不料亲见顺王入内,屏退左右宫人,将数枚药丸掷于药碗之中,众人惊惧而不敢言。 顺王离去,武帝得返,持药碗欲喂帝药,为众人所止。 “王叔是言,皇弟在这碗中放入了数枚药丸?”楚瑾冷声问道,森然的视线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 怀王掌管宗室,德高望重,他皱眉颔首,“方才殿下未至,桂总管引着本王和你肃王叔还有几位大臣到屏风之后静坐等待,不料竟亲眼得见顺王挥退宫人,行为隐蔽地往碗中投了药。” 肃王和太傅等人颔首称是。 楚瑾目光冷厉,未惊动还在沉睡的楚明帝,当即便唤太医院掌首并数十名太医一同至崇明殿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