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一句话来,“世子他说如若是与安和县主的婚约一事,夫人不必再问,退婚一事势在必行。” “啪”,长宁侯夫人手中的茶杯摔的粉碎,那婆子吓得浑身发抖,瘫在地上。 长宁侯夫人着了一身华贵的褐色绸衣,茶水浸湿了她的衣袖,滴答滴答往下落,看起来有些许的狼狈。她如今年近四十,不得夫宠,灌了后院那些姨娘通房成百上千的避子药,三年才得了钟霄一子,对他自然是爱之切之,管教严厉。 钟霄纯孝,性子虽冷厉孤僻但体谅母亲的难处向来听从她的话,今日还是他第一次忤逆她,竟连见都不想见她。 长宁侯夫人一时竟怔在那里。 她身边的婆子见此朝着下人使了个眼色,连忙安抚她,“夫人,此事也不能怪世子。世子行事有章,气势非凡,不知楚京多少世家夫人羡慕您有了这么一位好儿子。您想啊,世子在外肯定注重颜面,那安和县主一次一次的吵闹让世子的脸往哪里搁啊?” 长宁侯夫人听到这里,眼中有了些神色,抚了抚衣袖,盯着那婆子道,“继续说下去。” “安和县主大闹云起酒楼这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要老奴说,她也真是没脸没皮,世子要与她解除婚约也是在情理之中啊。”婆子竟是将过错全部推到了章洄身上,至于自家世子与宁秋秋的事则是闭口不提。 长宁侯夫人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上次宴会,安和县主就不将本夫人放在眼中,这次她又打了霄儿的脸。如若不是看在承恩公宠爱她,背后又有个太子殿下,能与霄儿助益,我断断不会同意她与霄儿的婚事。” “夫人说的是,楚京城的贵女也不差安和县主一个。夫人,依老奴看,安和县主当初死乞白赖的订了婚,如今世子要和她退婚她怎能不急。这事您不妨依着世子,到时安和县主来求您不要退婚,您再顺势将那安和县主狠狠管教一番,之后把这事推到安和县主身上,旁人也没得话说。” 婆子揣测长宁侯夫人的心思纯熟,知晓夫人还想借太子殿下的力。 “不错,既如此,即刻命人告知那承恩公府,三日后侯府就要去退掉婚约。”长宁侯夫人沉思片刻,眼中闪过厉色,鱼尾纹夹在一起,看起来性状可怖。 “是。”底下的人恭敬应了命令。 安和县主与长宁侯世子一事在楚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就连宫中也略有耳闻。一说到承恩公府派了人去那长宁侯府去了,小宫女小太监们凑在一起都猜测这婚事怕是退定了。 东宫,太子下了朝,杏黄色的金龙朝服还未褪下,气势赫赫,身后跟着欲言又止的福寿。 正欲踏入寝殿之时,耳边传来拐角处几个宫女的窃窃私语声,他身体一顿,目光淡淡的看了福寿一眼。 福寿心中一凛,连忙跪地请罪。 “明日去刑司处领二十大板。”太子步履未停,径直入了寝殿。 福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命人处罚了那几个碎言碎语的宫女,才小步轻跑地进了寝殿。殿下自昨日从云起酒楼回来就面目清冷,未有一丝笑容。就连今日朝堂之上,官员们察觉到了,都窥着他的脸色比着旁日多了几分谨慎。 今日万不能惹了殿下生气,他这条小命还想多留几日呢。 回到殿中,楚瑾已换下了朝服,卸了五爪金龙冠,着了一身深蓝色的常服手持朱笔在逐一查看奏折。 “长宁侯府可查探了?”楚瑾看了两篇折子,神色不变,语气也无甚变化。 “殿下,暗卫已经查清。长宁侯府倒无甚紧要的,长宁侯近日下了朝不是与些武将饮酒,就是到秦楼楚馆消遣。长宁侯世子近日像是事务繁忙,大多待在京畿卫处。就是长宁侯府的后院有些争端,也因于长宁侯偏宠妾室和庶子。”福寿躬着身禀报暗卫查得的消息。 “嗯”楚瑾微微应了一声,手下不停,“下去吧。” 福寿轻手轻脚地退到一旁,刚站定,就看到别院的小禄子眉眼带笑地捧着一个锦盒步履轻快地过来了。 福寿脸色一拉,将人拽到一旁,低声呵斥,“狗东西,今日殿下正不爽快呢。你脸上快收一收,丢了脑袋可别怪咱家没提醒你。” 小禄子闻言一惊,有些委屈的道,“福总管,这不是安和县主送了东西到别院,奴才赶着给殿下送过来吗?” 安和县主送了东西给殿下,福寿想了想,看向了那个锦盒,随即眼前一亮。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原男主钟霄也是个可怜人,娘控制欲强,父亲又偏爱庶子, 只不过他对原来的章洄太无情了,合该受骂。 第十二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