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禅寺春会…… 顾怀袖琢磨着点了点头,却道:“你朝堂那边不要紧吗?” “不要紧,我自有办法对付八阿哥那一党人,他们要跟我做对,就是跟皇帝做对。倒是近日罗玄闻那边,是不是还在继续来信和票号的银票?” “账目上没问题,每月都是那个数。” 顾怀袖看信上所言,最近也跟沈恙斗,不过似乎不如早年那样时不时失踪了。 张廷玉忽的一笑,端了茶碗来,手指伸进茶水里,点了一片茶叶起来,又想起桐城的小兰花茶,便轻轻将手指点在了桌面上,也将那一点被泡得舒展开的茶叶,轻轻点在了桌面上。 他的手指沾着温温热的茶水,却笑道:“罗玄闻,怕是早就被沈恙杀了。自南巡出了丹徒那件事以来,近一年里跟我们联系的都是……” “笃笃”的声音,伴着张廷玉忽然扯开的唇角,顾怀袖微带着震骇地眯眼,看他。 那一个名字他不说,她却也是清楚无比的。 若罗玄闻早已经死了,这一年里跟他们联系的人,每个月照着往上面报银子的人…… 只能是一个,那便是罗玄闻旧主—— 沈恙。 罗玄闻与钟恒乃是沈恙左膀右臂,当初右臂不听话,四十四年丹徒一变,让沈恙直接斩断了昔日右臂,再偷梁换柱,只往他这边完美仿了笔迹,就骗得了张廷玉的回信。 想必瞬间就知道到底是谁在操纵罗玄闻这提线木偶…… 张廷玉乃是三个月之前觉出不对的,因为涉及到年底报账,所以记账目的时候张廷玉看见了账本的最后一页。 罗玄闻乃是沈恙旧日一手栽培起来的人,不管是沈恙本人,还是他身边的钟恒,都对罗玄闻的习惯了如指掌。 所以他们按着罗玄闻没有投靠张廷玉以前的习惯,在支出上头画了个红圈。 却不知,罗玄闻早已经跟着张廷玉府里的规矩,学着顾怀袖将所有支出的银钱都记成了赤字。 就是这么小小的一个细节,张廷玉便窥见了这秘密。 好一个沈恙,怕是南巡的时候就已经布下了这个局。 他当年的茶布米生意,都被宋荦那边给打击得不成样子,虽有漕帮相护,可到底还是损失惨重。只有他在盐帮的生意,被“罗玄闻”吞没一空,当初“罗玄闻”给张廷玉的信上,写的就是已经吞了沈恙不少的生意,可沈恙一直没什么动静。 那时候他以为沈恙有后招,可现在想想。 他不可能有后招。 因为罗玄闻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沈恙不过是将自己右手的生意放到了左手,还不会被张廷玉打击。 借着罗玄闻的名义,每月往张府送钱,同时扩大在盐帮的战线,有张廷玉在背后撑着,安全至极。 所有人都以为他沈恙近一年来穷困潦倒,几近落魄,实则他暗中握着盐帮的命脉,日进斗金轻而易举。 即便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对手,现在想起沈恙这偷梁换柱的把戏,张廷玉也是由衷佩服。 只是,越是了解对手的本事,张廷玉杀心就越大。 他于顾怀袖说了罗玄闻之事,而后让顾怀袖附耳过来,略交代了几句。 沈恙能偷梁换柱,暗度陈仓,张廷玉也能将计就计,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且让对方误以为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 顾怀袖听了,也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