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四处巡视亦或用兵的年月里,身为金吾卫指挥使的林筱风跳着脚地要跟随太傅,皇帝和太傅哭笑不得,到底是让他如愿了。因此,爽快应约。 林筱风并不隐瞒自己的志向,更没隐瞒自己主动结交的意图:“就是觉得,跟你常来常往,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说白了,锦衣卫千户,说起来品阶不高,其实比我这金吾卫指挥佥事金贵多了。我就想快点儿长些出息,又不能指望家里,只好在外边寻找良师益友。太傅懒得搭理我,我只好找他赏识的人。” 康清辉很欣赏对方这份儿坦诚,志向又与自己相同,自是笑道:“言重了,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们相互帮衬提点着就是。” 于是,两个年轻人成了友人。 孟观潮听常洛提了一嘴,莞尔而笑。这样的情形,是他最愿意看到的。 这一阵,他忙碌的除了春闱相关的事,便是靖王的差事,得空就与苗维商量。 苗维笑道:“就安排到兵部吧。那尊佛,也只有你对付得了,要是到了别处,上下官员不是全被他拿下,就是得让他气死。” “其实,他最合适的去处,是工部或内务府。”孟观潮说。 “内务府就不用想了,皇上不是和你一起兼顾着么?”苗维道,“工部也不行。靖王的才学我承认,但他现在不务正业、不安好心,到了工部那种油水太多的地方,岂不是要撒着欢儿地敛财?——不是,你怎么回事?怎么考虑到的都是方便他敛财的地方?” 孟观潮哈哈地笑,“他擅长的就是赚钱,我想物尽其用,不外乎就是针对他定些章程,又不难办。有了他,国库应该能快些充实起来。” “闭嘴,我不答应,吏部不答应。”苗维笑着给了他一拳,“没得商量,就让他到兵部吧,要么就到五军都督府。你有你的算盘,我也有我的计较。你总得让他真正知道,你孟老四到底为苍生为将士做了多少事情,耗费了多少心血——他打心底明白你是怎样的人了,有些心思自然而然就淡了。” 孟观潮凝着苗维,好一会儿,笑说:“谢了。” 苗维一笑,给他上课:“你这个人的性子,有多少好处,就有多少弊端。有时候真是不可理喻,看起来就是把对手当消遣——要不然,靖王现在的日子能这么好?思来想去,不外乎是你念着年少时那点儿情分,这没错,但事儿不是这么办的,你把他往正路上带,不也挺好的?” 孟观潮玩味地笑。 苗维压低声音,“有些话,我也不妨与你说透。 “靖王近几年,要反的是谁?不是皇室,是你。 “你让他打心底服你、认可你,不就什么都有了? “到时候,你辅佐的,便是他辅佐的,你心怀天下,他也会心怀天下。 “皇上如今只有靖王这一个兄长了。皇上对你,就不用说了,靖王若是也没了别的心思,尽心竭力地辅佐年幼的手足,你还愁什么? “你想四海咸宁、开海禁,有了他们同心协力地帮衬,这抱负还愁没有实现之日?” 孟观潮多看了说话的人一阵。 苗维笑眯眯的,拍了拍他肩膀,“你这个人,我一年有八个月都恨得牙根儿痒痒,但是,我知道你。我也盼着,你的抱负,能早日实现。” “我就不道谢了。”孟观潮微笑,“眼前的事儿,照你说的办。” . 太后的病情不见好转,却也没加重。 每隔一两日,徐幼微就会进宫,和太后或皇帝说说话。 太后得知元娘远嫁的事,赏了汪家、元娘各一柄玉如意。 时不时的,太后会与徐幼微会聊起天象、星象,起先就道:“不论遇到了什么事,也没有迁怒某种景象、学问的必要。” 徐幼微由衷地点头,“这是自然。”随后,因势利导,认真地请教一些自己不懂的问题,末了请示太后,“您若是允许,我想得空就见一见钦天监的人,询问他们观测天象、占卜吉凶的一些问题。” 太后就笑,“我自然是答应的。你跟皇上或太傅说一声就行了。”她答应与否,有什么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