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坐起来,倚着大迎枕,与徐幼微闲聊:“我听说,你与颖逸很投缘?” 徐幼微笑着点头,“是。”颖逸是靖王妃的闺名。 太后从宫女手里接过参茶,啜了一口,因为体虚,语速很慢:“颖逸什么都好,只是自幼体弱多病。出嫁前,裴家为她遍寻名医;出嫁后,靖王也是想尽了法子。年节时,我瞧着她倒是比以前好了许多。” “的确是。”徐幼微道,“日子安生下来,好生调理,总能好起来的。” “但愿。”太后抚着手中的茶盏,“她身子骨好了,靖王兴许就是另一副样子。” 言语有所指,徐幼微却不好接话。 太后笑着看她一眼,“你是聪明人,应该已经品出来了,靖王子嗣艰难,皆因颖逸而起。” 徐幼微笑了,“也难为他了,背着那样一个名声。” 太后的笑意到了眼中,“他年少的时候,痴情得很。成婚之后,也不知颖逸是怎么想的,张罗着请先帝给他添了两名侧妃。” 徐幼微讶然。 太后对她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后,就是不知道他哪根儿筋不对了,开始收揽女子到身边。到底是精明人,添的那些女子,大多身世孤苦,只是请他给个安身之处罢了。” “那,置气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些。”徐幼微道,“听说到这一二年,仍是那样。” “谁说不是。”太后笑道,“到如今,恐怕不是他要招揽美人,是颖逸想多一些做伴儿的。” 徐幼微没想到,在那样的前提之下,见到太后,还能笑出来,但是,真的笑了,“她倒是也说过,自己的内宅,像个小女儿国。” “那是个妙人。你只管好生与她来往着。” “是。” 太后说起静宁公主,“她就是那个毛病,见到太傅就变花痴,办事不长脑子。人倒是不坏。你和太夫人不用在意。她再胡闹,皇上就不会纵着。” 徐幼微就道:“并没有什么事,您和皇上不需挂心。” 这样相处的情形,与以往并无不同,却又分明是不同了。 “今年元宵节,家里很热闹吧?”太后问。 “很热闹。”徐幼微便捡着一些有趣的事,讲给太后听。逗留了多半个时辰,她见太后现出疲惫之色,便适时地起身告退。 太后没挽留,只是凝视着她,轻声道:“你是个很难得的人。可惜……”可惜的事,之于她,太多了。 徐幼微只是道:“臣妇过一两日再来。” 太后说好。 徐幼微回到家中,与太夫人说了说太后的情形,“宫人与我说,自去年那些事情之后,便落下了咳血的病症,平日又不曾好生调理。” “隔一两日,我也去看看她。”太夫人道,“总得顾及着皇上不是?” “可不就是。” 下午,徐幼微去原府,靖王妃寻了过去。 李之澄将她们请到小暖阁说话,对靖王妃道:“依我看啊,你那些病痛,就是平日里太谨慎闹的。” “怎么说?”靖王妃笑问。 李之澄慢言慢语地道:“太傅小时候,身子骨也孱弱得很,可是,四五岁开始习文练武,不也好好儿的?动辄跪祠堂挨板子,人家也没事儿。” 徐幼微和靖王妃同时笑了。 李之澄继续道:“我双亲子嗣艰难,我娘身子骨不好,我出生之后,也是体弱多病。是为这缘故,我爹反倒把我当男孩子养着,五岁开始蹲马步练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