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维只觉匪夷所思。 常洛则迅速回神,对太傅的敬意更深,语气恭敬地回道:“据锦衣卫所知,权家帆仗着三品大员的地位,徇私枉法的事情没少办,眼下,两广总督跟他杠上了——虽然,两广总督也不是多干净的人。”不为此,对于弹劾权家帆的折子,太傅也不会只是观望,而不给定论。 孟观潮望向苗维,“苗尚书,你怎么看?” 苗维慎重斟酌之后,道:“常大人所言,据我推断,该是没错。” 孟观潮颔首,修长骨感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弹跳两次,说:“查他。” 苗维与常洛相视一笑。他们就知道,一定是这结果。 他孟观潮要真是寻常富贵门庭中的男子,在十四五的时候,就能妻妾成群。 在他锋芒毕露四处撒野的时候,年龄相仿又对他倾心的闺秀,多了去了。 就只凭他那张脸,就能让诸多女子倾心。 只是,他像是没长那根儿筋,只忙着在金吾卫当差,又不遗余力地建功立业。 苗维明面上对孟观潮,一直有着文人的清高、挑剔,也真的有些妒忌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掌天下事的权势,一度觉得战功就能让人飞黄腾达,不公平。 可这两年来,公事私事接触多了,不得不承认,这年纪轻轻的太傅可不是只有战功傍身的人物——他认真跟你玩儿文的,你还真玩儿不过。 喝了一口茶,苗维故意逗孟观潮,“是不是跑题了?我们是来给你说项的。那女子——” 孟观潮一摆手,一句话就结束这话题:“该死哪儿死哪儿去。”说着站起身来,“去花厅,请你们喝酒。” 苗维与常洛又是相视一笑。当晚,两人尝到了美味的饭菜、御赐的美酒。 孟观潮则始终以茶代酒。 谨言、慎宇不待自家四老爷吩咐,便安排人手,查权家母女,顺便潜入权家,听窗跟。 . 权夫人和权静书彻夜未眠。 权夫人回到府中,径自来到女儿房里,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孟四夫人那边,行不通。将我羞辱了一通。” 权静书不免失望,“她也不怕落下个善妒的名声?” “又没外人在场。”权夫人想到徐幼微那些话,不自主地红了脸,迟疑道,“要不然,算了吧。孟府也不只太傅一个男子,长房两位公子不也很好么?” “不。”权静书坚决地摇头,轻声道,“怎么样的男子,也比不得太傅……再说了,孟府长房大公子,不是下个月娶逢氏女么?那门亲事,根本不般配,逢舟又身在诏狱,要说两个人没做下私相授受的丑事,我可不信。” 权夫人听了,又想到了徐幼微那些刀子一般的言语,便迁怒到了跟前的女儿身上,“私相授受,那也是两厢情愿,你这样单相思,又比他们好哪儿去了?知道孟四夫人怎么说么?说我们别糟蹋一见倾心那四个字儿,也不准我们说那些动听的言语,没的叫她恶心。” 权静书讶然,继而涨红了脸,眼中蓄满了泪。 说起来,徐幼微也不是没脾气,倔强的劲儿上来,任谁赶上,都够喝一壶的。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温温柔柔的,那种戳人心窝子的话,在以往,是断然说不出口的。 这一次,竟像是有所准备……难道说,在她见到太傅当日,徐幼微便有所察觉了? 权夫人叹气,“你就听我的吧。既然孟家长房大公子不是良配,那就嫁给二公子。别的不要担心,我总能把事情圆回来。 “说来说去,那不都是孟府的子嗣么?有正室可做,为什么要做妾室? “说到底,有哪个女子愿意夫君纳妾?你进到孟府,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您别说了,换了别人,我是万万不肯的!”权静书一面擦眼泪,一面决然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