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观潮笑微微的,“没工夫思虑这些。” 大老爷听了,望着孟观潮,“四弟,你这算什么态度?我请你过来,就是要你训诫这小畜生,断了他荒唐的心思。” 孟观潮牵了牵唇,“长房子嗣的亲事,我不能干涉。” “四弟,你是当朝太傅啊,”大夫人抽抽搭搭地道,“约束孟家子嗣行径,是理所应当,又……不是没做过。” 孟观潮神色淡淡的,“干涉的,皆是看不下去的事。平日里,家里家外,还是要长房主持大局。大嫂是孟府主持中馈的主妇,儿女亲事,自然是你与大哥做主。” “此时推得一干二净,责打文晖的时候,可是连个招呼都没跟我们打!”大夫人埋怨之后,上前两步,“四弟,这次,你就当我们求你了。” “那不是打,是罚。”孟观潮纠正后反问,“你是不是说,长房四个孩子的亲事,我都能做主?” 大夫人哽住。 孟观潮视线瞥过她与大老爷,转向孟文晖,笑笑的,“你是与我置气,还是连你双亲都埋怨上了?” “有何不可?”孟文晖对上他视线,“生儿育女,遇到是非的时候,窝窝囊囊,不为儿女撑腰,儿女不该埋怨么?” “孽障!”大老爷怒喝着转到儿子跟前,照着心口便是一拳,继而在室内团团转,寻找着东西,“今日我便活活打死你,只当白养了你这些年!” 大夫人忙唤下人阻拦大老爷。 室内乱成一团。 “您打我,四叔就打你。”孟文晖缓过那口气,“我记得,他最恨棍棒教子的人。”说着,看向孟观潮,竟笑了,“也是让祖父打的太心寒了吧?” 孟观潮也笑一笑,“当心老爷子夜半找你说话。”继而起身,踱步向外,“你们忙,先走一步。” “你别走啊。”大夫人急匆匆追上去,跟在他身侧,哭天抹泪地说了很多话。 孟观潮只是静静聆听,走出院门,对大夫人颔首,“留步。”继而脚步生风地离开。 大夫人失声痛哭。 . 孟观潮回往内宅的路上,谨言拎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快步追上来,禀道:“太后娘娘、皇上派宫人送了粽子、衣料过来,宫人放下东西便走了。”停一停,又笑,“粽子太多了些。” “留下晚膳要用的,其余的给太夫人和孩子们分了。” “是。”谨言转头示意身边的小厮去传话,然后打量四老爷片刻,没撑住,笑了。 孟观潮看他一眼。 谨言强敛了笑意,“每回听您说‘孩子们’,我就想笑。”是二十好几岁了,可那过分出色的样貌,看起来只是二十上下,比侄子侄女大几岁罢了。 慎宇也瞧了瞧四老爷,笑开来,“还有,每回一把年纪的朝廷大员满脸恭敬地唤您四爷、四老爷,更招人笑,我们总要憋出内伤才忍住。” 两个人都看得出,今儿四老爷心情颇佳。 孟观潮陪着两个心腹胡扯,“长这辈儿上了。江湖地位也在那儿摆着呢。” 谨言慎宇一阵嘻嘻哈哈。 随后,慎宇念及孟文晖的事,神色转为郑重,微声问道:“大公子这就是在跟您置气、恶心大老爷大夫人吧?”必须要个准话,答案关系着他们是否要继续跟进那桩被提及的婚事。 孟观潮道:“障眼法罢了。” 这事情膈应不到他。在诏狱的人,走不出的,再也不能开口;走的出的,会遵循安排,给问起的人一个罪有应得的理由。事情在开始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