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发落。 之后,宁夫人给爱徒把脉,末了道:“观潮对自己没辙,对你用的法子倒是得当。不需用汤药,勤走动、多吃饭就好。” 徐幼微莞尔,“您总是向着他的。”在以前,师母提及他,褒奖居多。 “本就是站在哪儿都不容易的一个人。”宁夫人颇为感慨,“我只能远远地瞧着,偶尔能帮衬的,不过是微末小事。” 是啊,女子能力有限,师母所言,何尝不是她的感受。 宁夫人担心爱徒疲惫,过了一阵子,便与之约定下次相见的时日,起身去了太夫人房里,闲话一阵,道辞离开。 . 原本晴朗朗的天,近黄昏时骤变,没多久就下起了雨。 这是早已料定的事。时间久了,磨折也便成了习以为常的事。 孟观潮回府,当即就有管事来禀:“徐二老爷来了,说如何都要等到您。” 沉了片刻,孟观潮举步去了花厅。 徐二老爷徐如松,这次过来,不是为了父亲起复,而是为了西北两个总兵发力弹劾之事。 他与父亲都认为该当机立断、兴兵剿灭。 于是,坐在一处,孟观潮听着徐如松在跟前高谈阔论、纸上谈兵。 那情形,可真是秀才遇到兵。 他懒得应对,心累得很,那厮却反复游说。 孟观潮也真是服气了:战事到底是什么?徐二见过么? 车轱辘话来回说,只是在劝他率兵出征。 他已有先招,不可对外人道。可徐家老太爷、徐二却逼着他说出个原委,如此才能心安,如此才能理直气壮地出现在人前,不然,就会觉得没来由地矮了别人三分——徐二如是说。 矮三分?酸腐愚昧的父子二人,趴地上任人踹才好。 ——耐着性子做着聆听的样子期间,他想着有的没的,消磨时间。 孟观潮惜字如金,徐二老爷是知道的,却没想到,能到今日这个地步:你说的口干舌燥,他回以的只有淡淡一瞥,或是一个抬手示意喝茶的手势;相同的一句话,你倒腾多少遍,他回以的只是爱答不理的一句“听到了”。 真要把他活活气死。 逗留时间已经太久,必然是无功而返。 算了,这混帐还是留给老爷子唤到跟前儿上火吧。 徐二老爷起身道辞,有意道:“叨扰太傅多时,对不住了。” “客气了。”孟观潮起身送客。 往外走的时候,徐二老爷问道:“幼微怎样?” “还好。”孟观潮说。 徐二老爷端详他片刻,迟疑着,到底是不阴不阳地笑道:“不采纳我们的谏言也好,不妨跟幼微好好儿过日子。” “谢了。” “……这话我本不该说,但背后的意思,你得明白。” 孟观潮漫不经心嗯一声。 “留步。”徐二老爷的火气上了脸,“告辞!” 孟观潮在廊间停下脚步,示意谨言送客。 入夜回到房里,看到幼微正倚着床头看书。说不出原由,但只看到这样的情形,心头便只有喜悦。 他什么都没说,洗漱后,取下她手里的书,随意放在一旁,转而熄了灯,再转回身,抱着她,轻吻一下她额头。 她却像是有些不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