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棠拿纸的手指摩挲纸页,发出揉动纸页的清脆声响。 “可以。但是,不能移动毁坏里面的任何东西。” 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楼道口,听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白鸽的呼吸,也越来越重。 孟鹤棠回到卧室,将门紧紧关上。他没点灯,借着窗口泻进来的月光,走到柜子上,拿出了一坛酒。 撬开密封的封盖,一阵浓郁的梅香扑鼻而来。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黑暗中,慢慢细饮,感受梅花酒从唇上淌到舌间,再由喉中缓缓滑到胸口的爽辣,馨香感。 他觉得自己已经耐心地喝了很久,其实只是一小会儿。 当他将第二杯饮尽,他已经坐不住,提着酒,大步走到墙角,按动开关,推墙而入。 他已经将近半年没进来了。 当他弄丢了她之后,他没有勇气再使用这个泉池。他一度想要将这里封死,又怕她突然有一天,会为了这个泉池偷偷回来。 幸好没有封。 里面一切如常,他的心却从未如此激烈跳动。 他提着酒坛,坐在黑暗的池边,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的那面晶石墙,上面亦是一片黑暗,和这些日子里,他苦涩昏暗的世界一样。 他在等待一个人用一把火将这黑暗驱赶。 然后再拿着那把火,从里面走出来,来到他的身边。 忽然,他听见了一阵轻微的声响。 是关门声。 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叹息。 就从墙的那边传来。 一阵窸窸窣窣,像是整理东西的声音,然后咚咚咚,是光脚走在木地板上声响,从房间的这头,走到那头。 就是不往墙后面这个等待着她的男人这边走。 这时,他听见一阵水声,似乎在洗脸。 紧接着,黑暗的墙壁下端,缓缓有光亮出现。 孟鹤棠在黑暗里,紧紧看着这光亮,随着墙上巨画缓缓上升,越来越大。 一双着着单薄亵裤的腿,也在光亮中越现越完整。 接着是细软的腰,上下拉动着绳索的一对手,以及一只紧窄的肚兜。 眼看就要露出那人的脸了,孟鹤棠此时已浑身发烫,澎湃的血液在体内流动地太快,令他脑袋微微发晕。 忽然,那片巨画只拉到了一半,里面的女人就停止了拉绳索,巨画下端,堪堪停在了女人的锁骨上。 孟鹤棠愕然,看着那女人放开绳索,缓步走向床榻。 她这是…… 女人在床沿坐下,接着面向着墙这边,缓缓躺下。 孟鹤棠呆呆看着那个像只小猫一样懒懒半蜷着身子,枕着一只手,眼睛望向这边的女子,眼睛状若痴迷,一瞬不瞬。 他是喝了酒,但是,他不会看错。 这个女人,是幼一。 她头上还束着方才在书肆里,那个少年的发髻,她床榻边的衣架上,挂着那少年的长衫,倒在床脚边的那对鞋子,也是那个少年的黑布鞋。 可她就是幼一。 她有些焦躁,身体不停转变躺卧的姿势,一时趴着,一时歪着,没有一刻停顿。 但翦水般的黑瞳始终投视着这边,和他一样,眨也不愿眨。 她在等待。 和他方才在等待她一样。 孟鹤棠颤抖的嘴唇上,滑下了一道水痕。 他撑地起身,大步走了过去。 墙那头,趴在床上的唐幼一,方才还放松愉悦的神情蓦然一凝。她看到方才还黑洞洞的墙,蓦然出现了一截男人的长腿。 那双长腿就立在墙后面。 唐幼一慌忙从床上下来,踮着脚尖飞快地去拉升巨画的绳索。 她实在太兴奋,太期待了,一边拉绳索,一边先弯下脑袋去,大大咧咧地凑到墙上看那人越显越多的身躯。 当看到他整齐的衣襟,还没看到他的脸,唐幼一拉画的动作微微一顿。 奇怪了,他怎么没脱衣服。不应该啊,每次他都是光.溜溜来光.溜溜去的。 难道不是孟鹤棠? 唐幼一趴在墙上认真看那人的衣服。确实是他,这件衣服,是她昨晚帮他备好,挂在他衣架上的。 这时,她发现眼睛正前方的宽大胸膛,在深深起伏。 接着,她看到他抬起了手,开始解衣带,接着解盘扣,一颗接一颗,动作很迅速,没一会儿,外衫便给他脱去,接着是亵衣…… 唐幼一着迷的不行,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讨厌极了这个人,对他干的所有勾当都恨的牙痒痒,知道他痛苦知道他难受也不想让他理他。 可是,不知为何就是对他的美貌,对他充满力量的肌r欲罢不能。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