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大都不会治罪。想到这里,唐幼一登时浑身血液凝固了,眼前的人便像只吃人的野兽了。 那告白的男子见她没声音,抬头朝她看了看,发现她像看着魔鬼似的看着他,顿时明白自己吓着她了,忙不迭后退两步地安抚她:“你别怕,我、我不是坏人,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伤害你……” 兴许他极少这般失措着急,水榭台的武桑人又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近卫督大人!喜欢她直接扛走就行了!不必那么麻烦!” 男子闻言俊秀的面容顿时一厉,扭头朝那边怒吼:“闭嘴!别坏了我的事!” 或许他的官职不小,那边声音居然真的小了下去,趴在栏杆上看热闹的人也讪讪忍笑地走开了。 其中便有孟鹤棠,他站在角落,全程只看到那名近卫督,没能看到柱子后面的女人。不过,他对那个女人没兴趣,他有兴趣的是那个近卫督。 昨日开始接触他,发现此人清高之极,软硬不吃,正愁着怎么拿下他,这下好,找到弱点了。 所以孟鹤棠不再对那边感兴趣,将视线淡淡拉了回来,沉思着坐回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时,一阵刺鼻的胭脂气味朝他袭来。 他眼也不抬,两指往桌沿一拍,手边的一支筷子即旋转飞起,紧接他手腕一抖,往飞到空中的筷子扇了个掌风,筷子转眼变成了利箭,从他肩上直直飞出,朝距离他仅半尺远的妓/女射去。 只听一阵吓破胆的抽气声,那筷子擦着她的脖子皮肤,“嗖”地射出了亭台,无声落入外面的水塘之中。 事情发生的太快,动静又太小,竟无人发觉方才差点有人鲜血四溅没了命。 妓.女面无人色僵在原地,颤手摸上方才感觉到一阵凉气窜过的脖子,摸到一手的冷汗。 孟鹤棠姿态闲散,垂眸呷茶,抿杯的薄唇微动,发出冷若寒冰的一声“滚”。妓.女如见鬼刹,狼狈逃走。 说回那头向唐幼一告白的武桑男子。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对陌生的,且语言不通的女子表白,见她没有流露一点点的欢喜,心里很是七上八下,只能继续表白:“你不必担心,我会帮你摆平一切再带你走,我虽然不熟悉北翰的风俗,但是我相信可以让你体面地做我女人……” 他心急如焚地说了一大堆,忘了自己说的太快,对方根本没听懂两句,反惹她有些不耐烦。 唐幼一一直留意着栏杆边上的孟鹤棠,发觉他终于转身走了,便朝那还在噼里啪啦说着不知什么的武桑男摇了摇头,严肃说了声:“对不起,我不能接受。”匆匆鞠了鞠身,抬起手肘围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快速跑走了。 面对她的无情拒绝,武桑男子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娇小婀娜的身影消失在廊道拐角处。 “诶?怎么走了?”这时那名小厮正巧回来,见唐幼一不等他就跑了,一脸莫名其妙,也没去喊她追她,直接掉头往酒窖方向而去,酒窖里还有很多活儿等着他干呢。 武桑男子看着小厮大摇大摆走远的身影,满脸错愕。 这下等人太不知好歹了!娶了如此貌美的妻子,竟这般不知爱惜。 男子又嫉又怒,紧握打刀,阔步跟了上去,高瘦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水榭台里的武桑人看那边散了,便阴阳怪气地议论开了。 “这近卫督,自从死了妻子就变得喜怒不定,真是,又不是我们害死他妻子。” “要不是他北条势力大,和德田将军走得近,谁愿意听他一个毛小子指挥!” “你们别不把他当一回事,我们现在吃香喝辣还得看他脸色,他要是不高兴,我们明天就得回去了。” “可别啊!好不容易来这里捞到一点钱,这里钱多美人多,我可不想那么快回去!” 这些对话自然都入了孟鹤棠与杨长林的耳中。 接收到身旁杨长林的眼色,孟鹤棠不动声色附耳过去,听到他低道。 “找到那个女人,用那个女人拴住北条橘男。” 从城东回到家,唐幼一身心俱疲,一个人呆呆坐在阁楼下,仰头望院中间那棵光秃秃的大柳树出神。 当时她为何要躲呢。和妓.女厮混的又不是她,羞耻的人应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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