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挠人? “孟某自小独立,甚少呆在家中。”孟鹤棠向唐来音道,视线收回时,若无其事地从唐幼一的桃腮上掠过:“至于开书堂,不过是心血来潮。” 心血来潮?唐来音暗讶。 书堂是心血来潮就能开得了的吗?没有一定的才学一定的能力,如何能开得像他这般好? 他总是这般谦虚。 “那,收女学子也是心血来潮吗?”唐来音问出最想问的问题:“一般老百姓可接受不了,处理不好,会往你书堂泼脏水,迂腐一些的,还会认为你挑战纲常伦理,大逆不道呢。” “没错。”孟鹤棠瞥了眼安静的唐幼一:“有人还认为我在打着教书的幌子找媳妇。” 唐幼一的手缓缓转着酒杯,垂眸不作声。 “既如此,为何要收,不麻烦?” 孟鹤棠似想起了什么,俊脸蓦然浮出一丝温柔。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原因,他竟将本来打算永远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因一名女子。” 声音落下,在座的人还以为听错了,无不脸色微变。 他却神色平常,言语坦荡。 “她愿望是和男子般上书堂念书,刚好我又左右无事,便想替她完成心愿。” 这话如石落湖水,顿时激起千层浪。 是谁令他愿意这般耗费心思去做一件事? 唐来音夫妇满面尴尬,后悔极了问他这个问题,唐幼一面色倒是平淡,但那双微微发虚的眼瞳已泄露了她的心思。 她也是在意的。 既然已问到这里,只能咬牙问下去。 “不知……那女子是谁,在你书堂里吗?” 孟鹤棠摇头:“不在,她不知我听见她说的话。” 钟静夫妇俩恍然大悟,拍拍胸脯大呼:“敢情是不认识的人!” 孟鹤棠眉峰微挑,不置可否地抬眼瞥了他们一眼,视线扫过去的时候,从唐幼一发怔的脸上徐徐经过。 “嗐!那就说明你们无缘!”唐来音笑呵呵道,然后轻轻推了推唐幼一:“诶,小乖,你之前不是说过想念书吗?孟夫子,您那还有空位吗?” 孟鹤棠嘴角一勾,微讶地瞅向身旁的小寡妇:“原来唐掌柜也喜欢念书……虽然已经没有空位了,但毕竟是邻居,我就开个后门,给你设一个其他的课……” “谢孟夫子,不敢如此劳烦您。” 唐幼一朝孟鹤棠微微一笑:“我一个妇人,会认几个字便可以了,没有空余时间上学念书。”接着转向唐来音:“姑姑,那句话是多少年前说的了?我早没那个心思了,您别让孟夫子误会了。” “你……”唐来音恨铁不成钢地瞪她:“没那个心思?这个机会多好啊,多少人想走孟夫子的后门呐,说不定孟夫子还能把你的才女潜质挖出来呢……” “孟夫子已经够忙了,没必要增加他的负担。” 孟鹤棠将视线从她脸上淡淡收回,眸色沉冷地静静喝酒。 他看出了,她是发自内心的不想来。 此时的唐来音已喝得半醉,见自己这般给侄女找机会,她却不知道抓住,心里便有些生气,忍不住埋怨。 “我知道你,时间都用在你屋里那些话本上了,成日就躲里面看公子小姐,大侠妖女,情情.爱爱。” 唐幼一正在喝酒,被她的话噎地差点一口喷出,寂静了一个晚上的脸终于有了不一样的颜色:“我才没有,姑姑不要说那么难听……” “怎么没有?”钟静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前阵子你还托我帮你找话本呢,说一定要找最新印的,上半年的那些都已经给你看完了,还指名要风格趣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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