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个小时呢。那在镇上就呆一个来小时,太没意思了。” 胡小弟耳朵灵,在听到胡幽说的话时,还有些不太确定的问胡幽, “姐,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叫你呢。” 胡幽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也有点不太确定呢, “你啥时候听到的啊,谁叫我啊,叫我啥呢,我咋一点都没听见呢。” 胡小弟从汽车的后视看了一眼,后面那辆明显超载的大公交车,已经只剩下下黑点点了。 胡小弟动了动耳朵, “就刚才你开车窗那会儿吧,好像是白玲嫂子,叫你符生媳妇。” 胡幽一听,就觉得应该是白玲没错了,胡小弟那耳朵比别人灵好几倍呢。胡幽一抬头都能看到前面的那一大片的林子了, “我们在镇子入口等她吧,现在停下来也来不及了。” 符生说过的,这个镇子入口位置,有特别特别大的一片林子,让胡小弟把车停在林子里就成。 这个年代再厉害的小偷,都不敢偷汽车的。 树林子很快就到了,胡幽拿着她的小挎篮子下了车,就装了点肉干和一壶水,然后就用灰蓝色的碎花旧布子盖着了。 胡小弟和胡幽都是穿的打了补丁,又很旧的旧褂子。 这种穿破衣裳是胡四家出门标准,现在整个胡家村都这样了。 胡幽是不知道那辆大公交其实是在离镇子较远的地方停的,胡幽和胡小弟在镇子入口处是等了好长时间呢,等啊等的,就是没见白玲的影子。 胡幽想想这大公交车可真慢啊,就扯着胡小弟先进镇子了。 大公交确实是慢,好不容易到了站,白玲一下车就傻眼了。根本没有见到什么镇子,还是到处是灰突突的。 同行的几个军嫂指着前面的一个模糊的影子说, “指导员媳妇啊,就那个是咱这最近的镇子了,走着很快的。” 基本没坐过这么颠簸的汽车,白玲觉得全身都要散架了,艰难地挪了几下脚,用手指了指那个很模糊的灰影,问旁边的这个军嫂, “徐嫂子,你说的那个灰影,咱们多久能走到?” 长得像白面馒头的徐大花,用手拍了拍自己健壮的大粗腿说, “像我这种干惯了粗活的,不觉得累,快得化十来分钟就能到。可是,指导员媳妇啊,你那小细胳膊小细腿儿的,估计得走半个来小时。” 白玲听了差点没坐地上了,再走半小时要她命啊,最后还是徐大花半扶着她,才算是到了镇子门口。 白玲是一路上再没见胡幽,这会儿想想刚才说不定看错了呢。 站在徐大花另一头的,是另一个军嫂,到了镇子时,还故意和白玲打听胡幽, “指导员媳妇啊,你刚才喊的那个符生媳妇,不会是咱们副营长的媳妇吧。可是我听说,符生副营长,没结婚呢。” 白玲抬眼幽幽地看了下这个多事的女人,只记得她姓程。可是让白玲最难受的是,就这个女人住在自己另一边,是那溜平房倒数第三家。 白玲都不想和这个程大嫂说话,徐大花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在厨房干了这么些年,最厉害的就是眼神儿。 徐大花拦了一下这个程大嫂说, “连长媳妇啊,副营长是刚调过来的,人家家里的事,我们咋可能知道呢。” 这位程大嫂听了不乐意了, “哦,他虽然是副营长,可三十多岁个人,还不结婚,那不就是有毛病嘛。这种人能当副营长,哼,我们这些下面当兵的,可是不服的。” 白玲那是啥脾气啊,直接抬脚就踹人。 旁边几个军嫂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包括扶着白玲的徐大花也是,就听到程大嫂一声“啊哟”地惨叫。 白玲看了看自己的脚,刚抬起来啊,还没踹到人呢。而再看被踹出去几步远已经跌倒在地上的程大嫂,白玲被吓坏了。 而几个军嫂,也都看着白玲,看着白玲的那条细细的右腿,还抬着呢。 只是白玲这条腿怎么也收不回来了,不听她指挥似的,还有点抖。 几个军嫂又立即把眼睛一齐看向了程大嫂,正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嗷嗷”地乱叫。 白玲都吃惊得不行,她没想到自己居然真把人踢狠了,原来不这样啊,最多在对方身上留个脚印子。 这会儿有一只肉手手伸过来,把白玲发抖的细腿儿给摁地上了,还在“咯咯”地笑, “嫂子啊,人又不是你踢的,你抖个啥劲啊,看这可怜的腿哟,回去我给你好好补补。咯咯……” 胡幽笑成了一团,“咯咯”的声音可好听了,把旁边几个军嫂的目光又吸引了过来。 除了白玲没人认得胡幽,而徐大花还扶着白玲呢,就不由地问胡幽, “那谁踢的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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