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火车慢,而且是站都要停。 胡幽是差不多坐了两天多的火车,才到了上海。 不过这次是睡过来的,没觉得有多累。 这里是上海,即使不知道后世的如何发展,就是看现在。胡幽也能深切地感受到两个字, 时髦。 这个年代在村村里头,穿个花棉袄,别个花卡子,就是件很得意的事了。 胡幽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穿着各式各样衣服的男的女人,看样子都是过年穿着新衣服去拜年了。 上海这个地方,即使不过年,人们也是比其它地方爱穿的。 符生妈轻笑了一声,拉了拉胡幽的棉袄袖子说。 “是不是穿大棉袄后悔了?” 胡幽摇摇头,棉袄多暖和啊,只是忘记多准备一件不带补丁的了。 本来还想着去人家里之前,换身衣裳呢。 胡幽的大包里,装的也全是衣裳,而吃装在了饭盒里面,塞在包裹的里头。 胡幽还有个半新的军绿的水壶,就这个和胡幽的头巾是很配的。 符生妈又轻笑着说, “我也没和他们说什么时候到,我们先找个旅店住下,收拾收拾再去吧。” 符振兴也觉得是,还得稍微休息一下,反正他们也不赶时间。 而符振兴连也穿的是大棉袄,衣服都提在他的包里头。 符振兴从胡二哥那里弄来的这大棉被,越穿越觉得好穿,又软又暖和,可比自己那些大衣要舒服。 只是,现在要陪着符生妈去,总要穿得像样些。 可是,结果一出火车站,就有个人跑了过来,把符生妈的一只胳膊给拉住了。 这个人看着还和符生妈有点像,拽着符生妈的胳膊不松手。 “小妹,我这几天天天在车站等你,总算让我等着了。” 符生妈也是高兴地流了两滴泪,用手抹了下发红的眼角说, “小哥,我都想死你了。” 被符生妈叫做二哥的,一个劲地点头,眼圈也是红红的。胡幽看他是硬忍住泪不流,其实胡幽觉得又何必呢,今天火车站人也不多。 胡幽就是个转头功夫,手里被塞了个大包,就她那个大包狱。 符振兴朝着胡幽一挥手, “小姑娘,再见啦。” 胡幽一下就明白这家伙的意思了,假装做好人好事的,乘机溜走了。 看着符振兴裹着棉袄离开的背影,胡幽都想做好人好事的了。 跟在符生妈小哥旁边的,还有个女的,看着挺年轻的,比符生妈小多了。 这个女的在看到符振兴直接走了以后,居然还朝着胡幽点点头说, “现在好人就是多啊。” 符生妈听了也是一愣,看着符振兴离开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符生妈把胡幽扯过来,和自己的二哥说, “小哥,这是我儿媳妇。” 符生妈这会儿挺高兴的,本来就是带胡幽认亲来了。 符生妈又拉着胡幽说, “小宝,快叫小舅和小舅妈。” 胡幽的头巾边正好耷拉下来把眼睛挡上了,胡幽用一只手把大头巾的边给撩开,很干脆地叫了人。 “小舅好,小舅妈好。” 那个看着很年轻很温和的女人,居然是温家这位小舅的媳妇。 胡幽又扯了下嘴角,感觉笑起来挺费劲的。 胡幽提着自己的大包狱,符生妈也提着小包狱,就跟着温家小舅来了辆车前面。 温家小舅指着两辆自行车说, “现在咱家的车不能开,就凑合地骑这个吧。方医生啊,你可得把这小媳妇给带好了啊。” 胡幽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小舅母居然是个医生,还是姓方。 小舅母方医生,轻笑了一声,拍了拍自行车车座说, “没问题,我都骑了好几个月了。” 胡幽可不知道,她刚才把头巾撩开个边,那白白的小脸和两个大黑的眼睛,看在温家小舅的眼里,就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