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这么困。 结果等晚上坐在饭桌上时,胡幽还在打哈欠。 胡四媳妇立即把胡幽搂了过来,唉呀唉哟的一阵心疼,还抹了几把泪。 “乖宝啊,可真是太遭人心疼了。你把那被子洗得那叫个干净哇,一晚上都没睡吧。你妈我啊,觉得想哭咋整?” 胡幽都把那点被褥的事儿给睡忘了,可是有人是惦记了一天了。 胡小弟下午放学后,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后面看晾晒的被子去了。 冲到被褥跟前,看到又厚又软的被褥时,马上就是一阵大声地“嗷嗷”叫。 胡小弟这一叫,把家里头的人都给喊了过来。 除了还在睡觉的胡幽,其他人都把胡小弟的被褥围着可看了半天。 尤其是胡三哥,手指划拉着某个地方,现在是很干净很干净的,感慨地说, “这个地方被亮亮尿过,一直黄拉拉的,小宝居然连这个都给洗干净了啊。怪不得,一晚上没睡呢,真是辛苦她啦。” 胡四媳妇用手摸了摸被子,又闻了闻, “唉呀,还有股肥皂味儿,小宝用的不是臭皂,是带香味的皂。” 这个年代经常用来洗衣服的,都是那种大块的深黄色的皂,味道不好闻。虽然能洗得干净,但是有一股臭味,被叫做“臭皂”。 胡幽坐在炕桌上喝糊糊的时候,大声宣布,她要把全家每个人的被褥都给洗干净了,棉花弹打得好好得。 整个晚餐的过程,都是在胡四家集体的眼泪儿中度过的。 当然,除了“亲戚”曲明老头外。 曲明老头耸耸肩,觉得这家人可真怪,这才多大点事儿,一个比一个能哭。 就这几天胡四家全家人,都是在送出去个石头被,收到个太阳味儿的软和被子度过的。 胡小弟还专门又和胡幽睡了一个炕,在看到胡幽还是石头被子时,胡小弟马上就流下了两行泪,瘪着嘴就哭。 “姐,你咋还是硬被子呢?” 胡幽心说,我今天就要给自己弄的,只是你来了,不方便了。 不过第二天胡小弟就把这个事儿给忘了,胡小弟跟着曲明老头去老林子里了。 曲明老头说是找到了一些野蘑菇,确定是无毒的,胡小弟主动要帮忙去采。 等胡幽终于把自己的被褥,装样子的时候搭在了晾晒的架子上时,居然看到符生妈背着一个竹筐来找她了。 符生妈这两天其实来找过胡幽一次,但是知道胡幽在清洗全家的被褥,就缓了两天才来的。 符生妈把背上的竹筐放下来后,胡幽居然听到了鸡叫声。 胡幽惊奇地看着符生妈,她肯定没听错。 “婶儿,你筐里是小鸡儿?” 符生妈笑着把竹筐里的鸡给抓了出来,胡幽一看,这鸡的个头,有点小。 符生妈笑了笑,慢慢地说, “这是两只母鸡,快七个月了,正是要下蛋的时候。但是,这鸡也是要营养的。” 符生妈指着两只鸡,叹了口气。 “现在要把鸡养肥了,也确实挺难的。昨天晚上都大黑了,符生弄回来两只母鸡,让我给你送来。” 符生妈左右看看,没什么人,而且这是胡四家的范围,一般没人会到这附近来晃的。 “符生说,你要是鸡蛋多,吃不了想卖,他给你想办法。” 胡幽眼睛闪了闪,立即就说, “婶儿,鸡蛋还愁卖吗,好多城里人都想吃咱乡下的鸡蛋呢。” 结果符生妈白了眼胡幽,把胡幽拉着走到猪圈跟前, “别人养的鸡下的蛋,个头都太小了,现在很多人自己都吃不饱,怎么会给鸡吃得上呢。” 符生妈拍了拍胡幽的肩膀,胡幽现在还穿着带补丁的那件衣裳,为的是在家干活方便。 “你啊,咋就不明白呢,你这鸡蛋又大又圆,还营养。就是以前有钱人家,专门让人调饲料,也才能偶尔出个好鸡蛋。” 符生妈的话,让胡幽听得很震惊,而且越听越是心慌。 “你的这个鸡蛋个个都营养,说明你调的饲料好。你把这样的好鸡蛋,按照普通鸡蛋卖给供销社,让那些城里人都知道你会养鸡吗?” 胡幽其实没想过把鸡蛋卖给供销社,她想的是卖给县里粮站的那些人。 可是,听符生妈这么一说,原来不管是哪个年代,有的人就是嘴里吃得好。 胡幽微微点点头, “婶儿,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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