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我认得路,不会走丢。” 封戎沉眸不语,蹙眉道:“不行。” 后面似是又说了些什么,她不安分,拉着他到处跑,见到捞金鱼的,也要去捞,只是捞了数十次也没有捞中一条鱼,还被金鱼溅了一身的水。 那老板是个年轻男子,见她半晌捞不中,一时也有些不忍,直说今日上元佳节,便送她一条。 饮溪一喜,先行谢过老板,那老板有些脸红,磕磕绊绊应一声。 可正要欢欢喜喜去接,身后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封戎却忽的将她一把拉起,一言不发带着她走出摊位,走的极快,几步便将那摊位远远甩在身后。 她还要回头看,一转身却撞在他身上。 封戎神情极度不好,面沉如水,乌眸灼亮,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架势。 “府中也有鱼。”他这么说着。 饮溪有些喏喏,不知他为何突然变成这样。 梦中不知为何极为混乱,一转眼,又变做了另一处。 依旧是她与封戎,在一个十分空阔的屋子之内。屋内没有任何摆设,灯光幽暗,没有窗户。她见不到光,不知为何倒在地上,身上痛,心里也痛,双眼涨涩,即将便要落下泪来。 她不知自己在哪里,更不知为何会这样,冥冥之中只记得一件事,不能哭……万万不能哭…… 四周模糊了,饮溪看不到什么,只看得到不远处封戎的身影,就在她几步之外。 昏暗烛火之下,他的面容瞧不真切,可他周身的气息却令饮溪感到冷,透彻心扉的寒。 有什么东西将她的心绪撕裂为两半,一半说去啊,快去,求他抱一抱自己,告诉他她很痛,身上好痛,她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为何他现在才来?另一半却死死压住她的双手,恶狠狠在她耳边道不能,不行,不可以! 两股力量交织着,互相争夺上风。 她趴在冰冷坚硬的地面,脑海之中一片空白,迷茫彷徨几近将她淹没。 唇瓣微动,不知过了多久,她对着封戎说了些什么。封戎面色骤变,她看清他脸上急急褪去的颜色,看清他宛如烛火熄灭般黯然灰败的眼眸。 饮溪从未在他身上见到过这样的神情,滔天的怨恨,冰冷的怒意,不可置信,不愿相信,还有那能将她血液都封印的冰冷。 可是这一切情绪过后,他眼中剩下的只有悲伤。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她好想去摸摸他的脸,好想去亲吻他的眼睛。身体中的一半再也压制不住,她支起了身子,忍着剧痛爬起,冲着他伸出手,企图去捉住他衣角。 碰到了,就要碰到了——! …… 饮溪猛然睁开双眼,心口狂跳不止,捂着胸口望向帐顶,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账外御林军走动的声响,林中鸟儿的叫声,饮溪终是慢慢平静下来。 梦中的画面再一次涌入脑海之中,这一次,比上一次更为清晰。 封戎冰冷神情历历在目,她心中堵得厉害,虽则现在还想不起是何时发生的事,临睡前他也应下往后再不会那般对她,可不知为何,她总是不能将此事抛诸脑后。 帐中空无一人,连伺候的宫人也不知去了何处。 他说今夜不会离开,会陪着她到天明,现在又去了哪里? 饮溪抱着被子坐起,双眼酸涩的厉害,她对着账外,呜咽着喊了一声: “封戎。” 到底去何处了?说好了陪着她的。 账外一阵悉索,门帘很快掀开,徐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