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伺候她熟悉完毕,饮溪就万分郑重的将画好的一摞符纸交由到仔姜手上。 “今日我就坐在那里”她手一指床榻:“你再搬个香案来,将这东西放在香案上。” 符纸由巾帕包裹,仔姜不知其中为何物,一头雾水:“姑娘是要做什么?” 饮溪一脸严肃:“做大事。” 仔姜又一头黑线。 香案终是给她搬来了,饮溪便一盘腿,学着那道观中神像的模样,打坐而立,借一把宫里伺候的小公公的拂尘,一手捏决,似模似样做了个悲悯世人无悲无喜的表情。 定住了。 仔姜看的呆呆的:“姑娘,您这是……” 饮溪不欲开口破坏了氛围,是以唇瓣微张,捏着嗓子道:“仔姜,且去门外候着,若是封戎来了,一定要及时进来告诉我。” 仔姜忙不迭点头出去了。 饮溪忽的生出一种做晨课的错觉,挺直脊背肃穆而立,断不能换个表情甚至换个姿势,坐一会儿便犯困,只想不管不顾躺倒一掩被子睡过去。 这当真不是仙做的事! 她又生出一股悲怆之情,有种为天下苍生而牺牲自我的寂寥感。 若不是为了保护这宫中的凡人,她何至于此? 啧啧,她当真是个极为善良的仙。 下了早朝,封戎是惯例要过来的,仔姜进门通禀时,饮溪已端坐了半个时辰。 听到封戎已进了殿门,兔子一般倏然从床上跳起来,一把夺过符箓塞到被子里,又一己之力拖着那香案便往床后搬,足是忙的满头大汗。 一切掩藏妥当,封戎恰好踏入内殿。 饮溪擦着额头还在喘气,封戎抬眸,一边走来一边问:“方才在做什么?” 她面不改色脱口而出:“打坐!” “嗯?”封戎挑眉,也不知是否信了她的说辞:“仙子当真是勤勉之人典范,法力全无还不忘打坐,朕自愧弗如。” 饮溪到底不是个厚脸皮,听的面上一红,呐呐道:“一般一般,过誉了。” 他从旁落座,宫人们立时便上了新茶与点心。 封戎没有接她的话茬,笑了笑:“知你在宫里难免无趣,不若一会儿陪朕去勤政殿?” 那可不行!她可是有正事要做的。 饮溪一蹙眉,发觉事情不简单:“还是不必了吧,打扰到你处理国事就不好了。” 封戎面上淡淡,端起茶盏:“不打扰。” “打扰的打扰的!”生怕他下一刻就要带她走,饮溪慌忙拒绝,连桌上的梅花糕都没了吸引力。 他顿了顿,长指摩挲着杯沿,不动声色看她:“你可还有别的事?” 饮溪大力点了点头,又回到方才的话上:“打坐!” 封戎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忽然笑了:“罢了,你若喜欢便留在宫里。”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来朕身边。” 皇帝很忙,席不暇暖。 早朝后回一趟太清宫陪她,要不了多久又要回勤政殿。 平日里饮溪盼着他快快下早朝,最好能多些时间陪她玩,今日却只盼他走。 偏生今日封戎不急不缓,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喝完茶就回去,而是捏住了她的手掌慢慢揉捏,颇有兴致。 “朕还不知你在天上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住在何处,可有父母宗亲?” 饮溪望着天眨了眨眼:“我住在太清蚨泠境的潜寒宫,之前便与你说过了。” 他噙着笑点头,道:“是,朕还听说你跟在帝君座下,不知这帝君是何人?” 这是他头一次提到帝君。说起帝君,饮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