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已至,寿宴已开,众人一一落座。 徐锦芙丝毫不客气,一如既往地坐在了各家嫡长女的那一桌,并不招呼徐琳琅一同入座。 入座后,徐锦芙颇为得意,自己纵然是嫡次女又怎么样,还不是如同嫡长女一般,和李琼玉这些贵女坐在一桌。 而她徐琳琅,要想融进嫡女这个圈子,怕是难于上青天。 徐琳琅坐在了徐家亲眷的一桌。 各家嫡大小姐也都有意无意的用或同情或嘲讽的目光瞧上徐琳琅几眼。 魏国公这位大小姐也可怜,虽有着嫡长女的身份,却无福与自己等人坐于一桌,煞是可怜。 徐锦芙见徐琳琅落落寡合,心情好了不少。 偏偏有不识趣的声音响起:“琳琅妹妹怎么坐在那一桌了,叫她过来和我们一起坐吧。”曹国公府嫡长女李瑱瑱提议。 “是啊,叫琳琅妹妹妹过来,大家也好相识相识。”卫国公府嫡长女邓琬附和道。 若是平时,徐锦芙定然会直接给二人一个下不了台,她从来都没将李瑱瑱和邓琬放在眼里。 在徐锦芙看来,纵然都是名门贵女,那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李琼玉、冯城璧和她自己,就在三等的里面。 李瑱瑱邓琬呢,勉强能算个六等。 而徐琳琅这样的,是连九等都排不进去的。 李瑱瑱和邓琬说了徐锦芙不爱听的话,徐锦芙的面色立马沉了下来。不过今日是魏国公府做东,徐锦算是主家,便也不好做的太过。 徐锦芙平了平心头不悦,道:“各位姐妹有所不知,我姐姐刚从乡下过来,好多规矩还不懂,和我们一桌,怕会有礼数不周的地方会贻笑大方,所以啊,还是别把我姐姐叫过来让她难堪了。 众少女点点头,以示体谅。 邓琬觉得徐锦芙这话听着刺耳。 今日拜寿时,徐琳琅的礼数很是周全,并无不妥,反倒是徐锦芙出了纰漏。 想必徐琳琅私下里多次练习拜寿礼仪和寿词,今日才如此举止朗朗。而徐锦芙在人前抛头露面的次数多了,便掉以轻心了。 徐锦芙颇为热络地招呼着一众名门少女吃菜,一一介绍着各个菜肴,周到地尽着地主之谊。 酒过三巡,有下人过来,在宴席的正前方,放了一张巨大屏风。 屏风旁边放一张黄花梨木雕花小几,上置笔墨纸砚文房四宝。 应天府各名门贵府,向来有办宴会题诗的习俗。 在座宾客,皆可上去题诗做词,这诗词的内容,可以是向徐老夫人贺寿,可以是记录今日场景,也可以是旁的任意内容。 此习俗颇受才子才女的青睐。 李祺和李琼玉兄妹二人俱上前题了首诗作,众人皆赞,这兄妹两个,不愧是百代文宗李善长的儿女,果然都文采斐然。 每次宴会,李琼玉都会上前题诗一首一首,坐稳自己的“应天府第一才女”之位,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徐锦芙倒是也想像李琼玉一般,上去题个诗轻轻松松的将才名搏了,可是奈何肚子里实在没几两墨水,写不出那些酸腐诗文。 写诗作赋可不是随随便便能作假的,这是经常要现于人前的事情,保不准什么时候,哪个人突然就提议让大家一同作诗,那便会漏馅儿了。 所以,谢氏从来也没让徐锦芙向“才女”那个方向发展。 徐锦芙有些沮丧,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刺绣”吧,毕竟刺绣是关起门来做的活计,只要她不在人前刺绣,谁都不会发现她的秘密。 不过,这“刺绣”的时候需得闭门不出,可真是难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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