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可这一点都不影响他生而为人的高贵,也许他都没有孩子,不能像他的祖辈一样将这酒庄传承下去,可那又怎样呢? 有些人没有出生在大富大贵之家,甚至没有出生在一个圆满的家庭,那又怎样呢? 有些人从小不被家人珍爱,那又怎样呢? 有些人年轻时犯过错,那又怎样呢? 有些人弄丢过爱情,那又怎样呢? 有些人被别人丢弃过,那又怎样呢? 所有的一切不完满与瑕疵,所有与大众口味背道而驰的属性,都成就了这一桶酒,让它成为独一无二的一桶,在人生的酒窖里,他们的标签也像眼前的标签一样,没有价格,没有贵贱,只有这一帧一帧的经历过往,甚至,人们愿意在更厚的小册子前多流连一会儿,那册子上也许记录了更多的天灾人祸,但却丰富了那桶酒的口感。 不接纳完全的自己又怎样接纳别人?不与自己和解又何谈理解别人? 圣诞前夜在中文里有个浪漫的名字:平安夜。 白鲸的男男女女在江边豪华唯美的玻璃露台上玩“狼人杀”。 “昨夜是平安夜。”“法官”说。 陈西林随大家睁开眼,这是她第一次玩这个游戏。今年的爬梯办得很成功,从一开始的各方致辞、祝酒,到后面的魔术小节目,抽奖活动,可以看出,大家都玩得很尽兴。 过了九点便不像先前那么正式,辛迪组了个游戏局,左右拉了七八个人,想叫陈西林一起玩,她推说不会,江若景将她的胳膊一抱,桑蚕丝贴着裸露的肌肤,“来吧来吧,我教你~” “平安夜”不平安,被杀的是江若景,拿解药救她的是陈西林。 以至到后面,江若景说自己是“预言家”,陈西林毫不犹豫地相信,游戏以陈西林这个“女巫”被杀而结束,“狼人”胜利,江若景就是最后一匹狼。 陈西林笑着摇头,再回想一下,原来她第一晚就上演了“苦肉计”,骗取了自己的信任,谁说是个“平安夜”? 一局游戏结束,大家玩得酣畅,嗓子干了,脑子也需要休息,现场乐队还在不知疲倦地演奏着,酒水也一波波地继续上,刚过十点,夜生活刚开始。 江若景是把几种酒混着喝的,戏散了,演得辛苦,她绕开人群,从玻璃门出去,走到露台的一角,那里被酒水房挡着,算是偏安一隅,江那边一片模糊的灯火辉煌,江风吹来,亦真亦幻。 平视前方,抬头远眺,目力所及皆是炫目的璀璨光芒,可再一低头,却是没有灯火装饰的黑暗深渊。 她看着围栏下黑黢黢的深渊,不易觉察地踮了踮脚,手臂撑在围栏上,几种酒在五脏六腑里玩乾坤大挪移的游戏,灵魂挣扎着要甩开这具肉体,左一下右一下地拉拽撕扯,脚尖踮起来,手臂上的线条越来越明显。 “杰西卡。” 她转过脸,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莫名而惊惧,像是梦游者被叫醒,不知自己身在何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