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声音中确实不容商量。 “陛下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同白氏女单独相处。” 肖南回只得退一步。 “我不进去,就隔着栏杆问几句话,最多半柱香的时间,可以吗?” 那守卫看向丁未翔,丁未翔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熟悉的纠结和欲言又止,半晌才闷声道:“就半柱香的时间,多一会都不行。” 肖南回面露感激:“多谢丁中尉。” 那守卫不再多言,只留下一支火把,便同丁未翔一起消失在门口。 肖南回等了一会,听得那脚步声远去,在捡起火把靠近石室内唯一的那间牢房。 “谋逆弑君之罪,竟还能手脚健全地走到我面前。看来他确实喜欢你。” 她还未照见那个人,对方的声音已经响起。 从迈进牢房的那一刻,肖南回便做足了心理准备,不管对方说些什么来动摇她、攻击她,她都要沉着应对。 可这第一句,便将她的心扰乱了。 她不善于此道,那白允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皇帝不会派你来审我的,是你自己要来的?” “是。”她决定直接一点,“我今天来不是同你废话的,我只问你几句话。” “我若不答呢?” “问在我,答在你。” 黑暗中传来一阵笑声,随即是铁链在地上拖行的声音。 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血污的人出现在光亮中,她的脸看起来比先前更加苍白了,像是完全失去了生气,晦暗无光的眼睛使劲闭了闭才睁开。 那是长时间呆在黑暗中的人,才会有的反应。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前,你要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一阵窸窸窣窣地摸索声后,那只苍白瘦弱的手拾起一只快要干涸的油灯,隔着玄铁阑干递到肖南回眼前。 “点亮它。” 肖南回犹豫了一下,移动火把点亮了那盏油灯。 油灯亮起豆子大小的火苗,微弱地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 女子却将它小心护在手心,似乎那一点点火光便能带来一丝温暖。 热起的灯油变得烫手她也毫不在意,火光将她的脸勾勒出一点亮光来,少了先前的柔弱感,多了几分鬼祟。 “想知道什么?” 肖南回将火把放低,以便让火光能照亮那女人的脸。 她需要判断,对方的答案是不是在说谎。 “许睿是不是你的人?” 白允叹气,气息吹动火苗,又像是在低声咳嗽。 “很多时候,人们宁可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也不愿相信百般周折求来的事实。” “回答我的问题。” 白允摇了摇头,慢悠悠道:“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 不知为何,肖南回觉得这回答竟有几分真。 深吸一口气,她问出另一个问题。 “你那日在听风楼所说,是确有其事,还是仅仅为了行刺杀之事而故意来分我的神?” “我若说是真的,你就会信吗?” “我会自己去求证。” 披头散发的女子用手指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又借着亮光清理手指甲里的污泥,像是这牢房中只得她一人。 “那我的答案便不重要。何况有些事,就连我也只知一二,你若不怕死,便去查吧。” 对方答非所问,肖南回却听到了不一样的信号。 她一定知道一些事情。 “当年肖府被灭满门是不是因秘玺而起?秘玺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仆呼那是否也与你白氏有关......” 白允咯咯笑起来,先前的抽离感褪去,她眼神中的极端渐渐浮现出来。 这具美丽皮囊的深处,住着一个被折磨到疯狂的灵魂。 “你的这些问题都好生无聊,同我每日被问的话没什么两样。他们对我用刑、将我关在这黑暗之中我都没有说,我连死都不怕,为何现在要告诉你呢?” “那你最好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肖南回的眼神亦变得冷酷,“以我对陛下的了解,在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前,他恐怕不会让你死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