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制的时间短,就会像普通的咸鸡蛋、咸鸭蛋那样黄白分明,一戳,涌出金灿灿的油。 可如果放任它再多腌制十几甚至几十天,内部构造就会发成变化,最终变成眼前这样灰突突黏糊糊的一团。 真正的细致如膏,腐乳质地。 几人面面相觑,有点儿道理。 那就试试。 到底有点心理障碍,毕竟这玩意儿看上去也丑巴巴的,在这个以貌取人的社会就很不占优势。 先用筷子尖儿挑一点儿,放到嘴里一抿……眉头就皱起来了。 卧槽,特么的还是臭啊! 看着他们的表情变化,廖初低头憋笑。 可再过大概几十秒,众人的眉头就渐渐舒展开来。 随着蛋膏在口中融化,臭味之下,竟隐隐生出一股奇香。 那香味好似流体,慢吞吞地流动开来。 嗯…… 有点上头。 几人不自觉又拿筷子抿了一点。 嗯,颇有种吃臭豆腐的体验感。 闻着臭,但吃起来香啊,就很上头! 大年初三,一桌大小五个人都吃得嘴巴臭烘烘,饭后集体挤到水池边刷牙。 稍后,白鹤、果果和余渝凑到一起,围着张巨大的棋盘纸玩五子棋。 黄烈朝廖初抬了抬下巴,两人去了外面阳台。 今天天气不错,透进来的阳光把阳台晒得暖融融的。 黄烈伸了个懒腰,“房子挺好,能抽烟吗?” 廖初打开窗户,直接把他上半身推了出去。 黄烈:“……” 日! 他只好又回去穿了羽绒服,这才哆哆嗦嗦点了烟。 “铁树开花?” 他的脑袋还在外面,声音听上去有点模糊不清。 廖初作势要关窗。 黄烈狠抽两口,把烟屁股掐灭,赶紧缩回来。 “大过年的,这是要灭口啊!” 之前他还经常跟白鹤说呢,说可怜见的,廖初这辈子可能要孤独终老了。 到时候他们三个无儿无女的,就一块儿去住疗养院。 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这被他们猜测性冷淡的家伙,竟然开窍了? 他拍拍廖初的肩膀,“行,挺好,在一块好好过日子,爸爸我就安心了。” 廖初:“……” 去你大爷的。 黄烈透过玻璃窗,往客厅看了眼,见那两大一小玩得挺好,就笑: “余老师人不错。” 因为心理问题,白鹤的交际非常有障碍,以至于看人极其准。 但凡动机不纯的,基本说不了几句话。 廖初也跟着望过去,眼神渐渐柔和。 余渝似有所感,竟抬头朝这边看来。 两人四目交汇,余渝冲他笑了笑,眉眼弯弯。 黄烈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莫名牙酸。 啧! 憋了二十五六年的老闷骚,一发作起来,确实非同凡响。 以前每次见廖初时,黄烈总觉得这人身上好像裹着秋日的薄霜,冷清清的。 他心里太苦了,偏爱憋着不说。 指不定哪天,太阳升起来,他就随着薄霜一起没了。 有一次老滋味举办九十周年店庆宴会,当时还在世掌权的老爷子带着左膀右臂迎来送往,多少灯红酒绿,当真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那次黄烈也去了,可他就觉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