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仰起头来,埙声戛然而止,行尸的手插入了秦柏岭的胸膛之后就没有了动静,就像一支铁棍那般,贯穿了秦柏岭的胸腔。 他呼吸都觉得生疼,可血因为有尸体的手给堵住,所以也只是浸湿了他胸前的一片。 呼吸困难…… 他宁可不要呼吸。 “留你在世上,也是脏了这个世界!” 她眼底涌出来的怒意,足够淹没这个空间。 萧澈站在凤阁的楼上,心知白羽是气急了。 他飞身而下,长身而立,挡在了她的面前,这一幕血腥,并不应该她来看。 “别看。” 这一夜,两句话都在阻止她看东西,可这一次却有无穷尽的情谊。 他不忍那些血腥染了她的双眼。 萧澈将白羽护在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事了。” 白羽没有说话,等萧澈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安安静静地在他怀里睡着了。 就像四年前的那一夜。 她废了白雁的腿,在白府闹了一场,等着他来将她带走,然后就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地睡了过去。 从头到尾,她都是这般任性。 萧澈叹了一口气,将白羽给抱起来,然后大步流星,离开这个血腥的地方。 他吩咐了长公主府的下人去报官、去请御医,一切都安置妥当了才带着白羽离开。 刑部的人来这儿的时候,差点没有被凤阁之外的画面给恶心到。 好些新进的衙役一个没忍住,当场就呕了出来。 旧驸马的尸体一丝不挂,新驸马躺在他身上,旧驸马的手贯穿了新驸马的胸膛,而新驸马的血已经流干了,脸色呈现出惨白色。 那模样简直可以用可怖来形容。 可最是诡异的是,仵作验尸,竟然发现旧驸马比新驸马早死三至五天,可现场的环境来看,又是旧驸马杀死了新驸马,这一单案子却是成了安邑城的悬案。 白羽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翻身坐起来,还没有下床,就听到屏风之外传来一个冷清的声音:“醒了?” 白羽微微一愣,昨夜他们不是在长公主吗? 是了,长公主的那位新驸马,秦柏岭是个变态杀手,为了霸占长公主,竟然不惜在这八年内杀了长公主的所有驸马,来一个杀一个,真是足够…… 恶心的。 她穿好鞋袜,叹了口气:“长公主如何了?” “御医诊断过了,孩子没事,只是萧婧禾过度忧伤,恐怕小产是早晚的事。” “你这人,说话就不能好好的?”白羽随意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依我看,萧婧禾的性子,也伤心不了多久,那么多驸马的死,她都可以放在一边,死一个就另纳,都说皇家无情,倒是真的。” 她走出屏风,脸色稍显憔悴。 毕竟昨夜驱动那只怨气极重的尸体,还真的是耗损了不少的力气。 她的埙声,可以驱动尸体内的蛆虫,让尸体行动起来,可蛆虫越多,就越是难以控制。 她揉了揉胳膊,四肢都很软呢。 “你当真觉得,皇族就是无情之人?” “可不是,”白羽想都没有多想,直接开口道:“最是无情帝王家。” 萧澈从书桌前抬起头来,见白羽在揉捏自己的胳膊,赶紧走过来,一面为她捏着胳膊,一面冷不丁地问道:“本王何时对你无情了?” 他对她,从头到尾都深情至此。 白羽哑然,倏地就红了脸。 起初对于萧澈的触碰,白羽还是会抗拒地往旁边躲,可现在,她没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