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她你知道吗?她是在我怀里断的气……我脱下她给刚给我做的新衣赏,给她裹,我抱着她回家……” 说到这,贞吉利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滚落,双手不停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我不该带她回家的,我不该带吉巧回家的……那样我娘也就不会吊死了,是我害了她俩……” 季妧起身绕过去,死命拉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伤害自己 一场探亲,失去了两个亲人,这是这是多么致命的打击。 原来,贞吉利是有妹妹的呀。 难怪当初在军营门口,还是寇长卿的关山问他为何会有女人在此,他张口就来,说的那般熟练。 难怪他凭借建言得到关山的看重时,激动的握住她的肩膀,语无伦次的大喊:“我要成功了!妹妹,我要成功了!你听到了吗妹妹,我终于可以……” 一个大男人,喊到最后甚至流下了眼泪。 她当时还以为那是入戏太深激动的,现在想来,那分明是悲喜交加的泪水。 悲,大于喜。 难怪当她问贞吉利为什么对她那么好时,他半假半真道:“你是我妹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至此,心中的那团迷雾总算是拨开了。 她曾因贞吉利“无缘无故的好”而疑惑过,不安过,一直觉得他别有所图。 原来,世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只是这个缘故太沉重了,沉重到她宁可相信贞吉利别有所图,也不愿相信…… 季妧咬着牙,问:“聂士荣敢在军营附近如此……就没人管的吗?!” 第741章 血海仇 “管?聂家在军中一手遮天,谁敢管?” “聂家父子不是东西,但聂老将军不是驭下严明?莫非他那时已经不在了?” “那是万德四年的腊月,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聂老将军还没死。” “那为何不带着吉巧尸首去他跟前控诉喊冤?” “一军主帅,岂是我这种小喽啰想见便能见的,何况驭下严明并不代表驭亲严明……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最多捅到聂战霆那,而聂战霆这老贼,比他儿子还不是东西,他儿子奸淫良家妇女,那老贼专爱亵玩男童,聂老将军在时还有所顾忌,聂老将军死后就彻底肆无忌惮了……” 亵玩男童四个字钻进季妧耳朵里,短暂的愣神过后,她忽然想起自己刚来那年,在村里掀起过一阵恐慌的“抓壮丁”**。 “以前像大宝这个年龄的小娃确实不会抓,但从聂将军开始……” “那年抓了好些小娃娃,五六岁的也不是没有……” “谁知道抓去做什么?穷人孩子早当家,五六岁的小孩也能帮着干点活了,比如切切草料喂喂马什么的……” 人死的再多,也不至于把五六岁的男娃往战场赶。 为什么之前没有、之后没有,偏偏是从聂将军开始? 真的只是切切草料喂喂马吗…… 季妧浑身发冷,不敢再往下想。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不想不见就不存在的。 “那些小壮丁,都、都是聂战霆……” 贞吉利哂笑:“军中知道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得罪不起,只能闷头当锯嘴葫芦……” 聂老将军死后,聂战霆接任,关北军营从此暗无天日。 此后聂战霆屡战屡败,导致大军伤亡惨重,全军下都陷入一种颓靡绝望之中,一点希望都看不到的情况下,哪里还有精气神给别人出头。 也不是没人为正义站出来过,结果是自那人以后,再也没有人敢站出来。 “我也是无意中得知的,那时我没有实力,一心想为吉巧和我娘报仇,也不敢打草惊蛇……” 贞吉利话里有懊悔。 不知道便也罢了,知道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很糟糕。 “那些孩子后来呢?” “有些被送还归家,有些……‘沙场捐躯’了。” 季妧拍桌而起,急促的喘了几口气。 她只当聂战霆最大的问题是居将之位却无将才,以致无数关北儿郎白白葬送了性命。 何曾想到他还犯下了如此丧尽天良、罄竹难书的罪行! 季妧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她对贞吉利道:“你杀的好,若换作是我,得了机会,这俩父子我一块杀!” 这俩狗东西就不配活在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