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没有男人会能得了这个,是以寇长卿压根不信季妧会把这种事告知自己的男人。遮掩还来不及。 除非是无意间露了行迹……但以季妧的聪明,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信不信由你。” 联想到之前那人淡而又淡的反应,寇长卿的神情终于覆上了一层雾霾。 “你就这么信他?假若他得胜还朝、重登高位,你确定他还会要你?就算要你,还会待你如初?不若跟了我……” “我信他,亦如他信我——这种感觉,说与你听你也未必知道。” 季妧唇角坠着几分讥嘲,只当没听到他最后半句。 “就这样吧。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季妧转身欲走,被寇长卿伸出的左臂挡住了去路。 季妧看向不远处停着的两辆马车。 “神武将军最好三思而后行,我现在住在闵王府,可不是桐花巷。” 寇长卿眼底透出一丝轻慢“你以为闵王府能护得了你几时?” 季妧抬眼看他“至少此时此刻你还不能动我,至于其他的,何妨走着瞧。” 僵持片刻,寇长卿收回了手。 季妧越过他,拾阶而下。 最后一阶的时候,寇长卿喊住了她。 “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知晓我不是他的。” “我就从未把你当做过他。” 季妧回身。 “想知道原因吗?” 清冷的视线落在那张熟悉至极却也陌生至极的脸上,慢慢的,竟带出几分怜悯。 “边关风沙养不出檀郎如玉,刀山血海亦闯不出锦绣公子。” 第722章 护着他 没有经过战火与兵戈淬炼的寇长卿,就只是京中众多贵族子弟中的一个。比起关山二十多年来所历经的坎坷磋磨,他一路顺风顺水,被小心精养着长大。 让他来模仿关山,说容易也容易。 相似的皮囊是首要,这个天然就有。神韵和举手投足间的细节更是轻而易举,毕竟不需要做什么表情,情绪也无需外露。只要深居简出,少与人结交,瞒天过海再容易不过。 但其实说难也难。 关山是尸山血海里杀出的铁血将军,常时静水深流,战时横刀立马,其刚毅和悍勇,是刻在骨子里。这种久经沙场之人才有的杀伐之气,又哪里是一个锦绣公子学的来的? 一个是黄金百战穿金甲,一个是公子笙歌醉玉楼,毫无可比性可言。 “寇长卿,你败就败在对自己不够狠。 我敢说,你小臂以上颈部以下,定然比一个闺中女子还要光洁——你知道关山身上有多少处伤吗? 要学就要学到位,而不是只把功夫做在明显处。就算只能做在明显处,你也未免太敷衍了些。 不是说他伤在哪,你就会在同样的位置补上同样的伤口? 关山手脚筋腱尽断、面容尽毁,虽则治好了,可疤痕还在——这一切皆是拜你所赐,你怎么就给忘了呢?” 季妧仰首,对上他变幻来去而后冷若寒冰的脸,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 “只断了一个右臂还不够,远远不够。” 回城途中,季妧坐在车厢内,张开双手,掌心全是掐出的指印。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一个人,为何会是关山的手足。 不早不晚,偏偏选在出征时跟关山说这些,究竟是何居心? 想当着万德帝和满朝文武的面激怒关山,使其失态甚或直接对他出手,从而御前获罪去不了辽东? 又或者故意扰乱他的心绪?季妧一个不打仗的都知道,对一个军人来说,精神集中、心态平稳是何其重要。 若是她没有向关山坦承,各自都把事憋在心里,任其发酵,再碰上这种挑唆,还不知要造成怎样的误会、酿成何等的后果。 即便如此,季妧还是暗火不断。 不过再恨其卑鄙也只有忍着,这个时候闹出动静,固然能给寇长卿带来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