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山拉过她不安分的那只手,包在掌心握了握。 “我让人捎信给你,你收到了,不算一言不发。” “两行,二十六个字,语焉不详,没头没尾——你那也算是信?我告诉你,马后炮不管用。” 季妧胸口起伏大了些,被气的。 “说到信,温如舒替你转交的那封才算。‘再生之恩,铭感五内,娶了我就算是报答了,奈何忠义难两全,京中有家有业,还有长辈待尽孝’……怎么,把这封信选择性遗忘了?这可是你的亲笔。” 关山不说话了。 “还有呢。”季妧继续复述给他听。 “温如舒还劝我要有自知之明,说你太优秀,我一个乡下女子高攀不起,京中有更高贵等着你。 人家一片痴心,等了你五年,你不能负人家,只能负了我……” 关山听不下去了,伸手捂住她嘚啵个不停的嘴。 “信不是我写的。” 气压低沉了许多,估计也是气的。 “上次揍轻了。” 这意思,明显是已经揍过温如舒了。 季妧扒拉开他的手,勉强顺了些气。 “揍人家干嘛呀?人家也是替你着想,想让你娶名门千金贵胄之后呢。你刚刚不也说京中有你必须要见的人?是你那个未婚妻吧?叫什么来着,郑华蕤好像。你紧赶慢赶想赶在九月中旬前回去,还不是因为她那天出嫁,你怕新郎不是你。” “她不是我未婚妻。” 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可惜季妧不信。 “都到了这地步了,还打算瞒着我啊,寇将军?寇长卿将军?” 关山顿了顿“我也不是寇长卿。” 季妧气笑了,笑着笑着冷了脸,也冷了心。 “若你只有满腹谎言,那我们不见也罢,你走吧。” 某人仍然不动如山,季妧肺都要气炸了,手脚并用推他踹他,同时拿话威胁他。 “再不走我可喊人了!” 关山一个翻身,将她禁锢在身下。 “不是谎言,我回京确实是为了见一个必见之人,那人不是别人,是从小抚育我长大的泰叔。” “那明日带我见见你口中的泰叔如何?” 关山再次陷入沉默,这次沉默的时间比较久。 “他死了。” 声音平静,并无异常。 “我回京之后,费了番周折,也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季妧就是想气气他,并非真的不信他。 万没想到结果会是如此……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安慰还是该怎样。 “他,是你亲戚?” “他是神武将军府的前管家,后来是看守庄子的一老奴,也是我唯一的……” 关山说到一半便消了音,似乎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泰叔于他而言究竟是什么。 他曾经以为是亲人,但泰叔面对他时一直自称老奴…… 季妧从陡然安静下来的氛围中,莫名感觉到一丝难以言说的……迷惘?甚至有想要拥抱他的冲动。 “不许心软”、“要有原则”、“不能让他扯开话题”、“他今天必须交代清楚”……这些话在脑中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才勉强将那股冲动压下。 “虽然遗憾没能见上最后一面,但,泰叔知道你还好好活着,必然是欣慰的。” 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季妧继续往下。 “既然你主动提起了神武将军府,我也来说说。府中那个神武将军我见过了,跟你长的很像,装的也很像,但他上得了马,却未必提得起刀,所以绝对不是纵横疆场的寇大将军。而郑华蕤万德二年与寇长卿订的婚约,那时冒牌货还没出现呢吧,还说与你无关?” 关山低头,将额抵上她的额头,而后又滑至她的颈边。 季妧想让他严肃点,话没说清楚前先别乱占便宜。但想想他刚刚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郑华蕤确实是寇长卿的未婚妻,但我不是寇长卿。我没有未婚妻,只有一个妻子,她叫季妧。” 季妧被前两句绕的一头雾水,但听到后半截,嘴角还是忍不住翘了翘。 “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就想蒙混过关。我跟你说……” 季妧忽然觉得不对劲。 喷拂在她颈侧的呼吸频率渐渐慢了下来。这是睡着了?还是病了。 赶忙探了探额头,没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