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妧亲自出门见的他。 之前她可从来都是无视的,即便无视不了,也是带搭不理。 尉大管家的心情有些沉重,见了季妧,立马赔罪行礼。 “小姐,昨夜的事老奴已经知晓,都是老奴的过失,幸而小姐福大命大,不然老奴真是罪该万死。” 季妧并不接话,目光一径看向他身后另一辆马车旁站着的雅正。 “澄明呢?” “澄明今日有事……” 尉大管家顿了顿,雅正的神情也有些微妙。 季妧微哂,紧握的右手高高举起并缓缓张开,那枚印着“澄明”二字的腰牌晃悠悠悬吊在尉大管家面前。 “这个怎么解释?” 尉大管家愣了一愣,不过这次回答的倒是利落。 “澄明向来粗心大意惯了,丢三落四更是常有的事,昨日还到处嚷嚷腰牌丢了,不成想竟是被小姐捡到了。” “你就不问问我是在哪里捡的?” 尉大管家欣然照做“不知小姐……” “村塾。”不等他说完季妧就给了答案,“我弟弟的村塾。我很好奇他去那做什么?” 尉大管家顿了一顿,干笑道“澄明没个定性,没事就喜欢东游西逛,想来也是巧合。” “巧合?那么巧逛出了村子,那么巧逛到了村塾,那么巧他昨天丢了腰牌,那么巧昨天我弟也丢了——你觉得我会信吗?” “这个……”确实很难让人相信。 季妧见状,越发正实了心中猜测。 看来之前确实是她想岔了。 杀人放火的与掳走大宝的确实不是同一批人,只是这两批人都与汉昌侯府有关罢了。 尉大管家从她神情中猜出什么,吓得直摆手。 “小姐,老奴绝无可能放火,更不可能派人暗杀于你,就是要了老奴的命,老奴也……” “你许是不会,但有人会。” 尉大管家神情一顿,试探着问“小姐的意思是……” “澄明是你的人,你让他掳走大宝,想借此逼我回京。而姚嬷嬷背后的人不想我回京,所以先下手为强,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季妧一瞬不瞬盯着他,“尉大管家,我猜的可对?” 前面的你来我往只是铺垫,这句才是点题的关键。 偏偏到了这,向来巧舌如簧的尉大管家竟然不合时宜的沉默了。 季妧忍着心头怒意,冷声质问“澄明在哪?他究竟把我弟弟藏到哪儿了?” 尉大管家先是叹了口气,而后冲季妧拱了拱手。 “小姐想见那个男娃,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至于条件是什么,他没明说,但双方心知肚明。 尉大管家直起身,迎上季妧的视线。 在他的注视下,季妧的神情寸寸转冷。 “为何不告知她实情?”回程的路上,雅正难得出声。 尉大管家与季妧的较量,他全程旁观未置一词,实则有诸多不解。 每一次来大丰村都吃闭门羹,尉大管家和他尚且坐得住冷板凳,澄明却不行。 几天下来整个大丰村都被他摸透了,当然也包括之前没打探到、又或者没上心的一些细节消息,比如季妧收养的那个弟弟,以及她对弟弟的上心程度。 接人回京的事迟迟没有进展,澄明觉得像尉大管家那样不温不火的耗下去,他们一辈子都得搭在这。所以就把歪主意打到了大宝身上,想以大宝为突破口,让季妧松口点头。 不过他那个脑子,能想到的无外乎就是打听到大宝的喜好,再投其所好,然后告诉他京城多好多好,进而引导他一定要说服姐姐去京城。 雅正觉得这主意太蠢,就没有掺和,所以昨天澄明是单独行动的,只不过出师未捷,闹起了肚子,都没等到大宝下学,计划就搁浅了。 今天没跟着一起来也是这个原因。 然而世事就是那般凑巧,澄明弄丢了腰牌,大宝遭人掳走……也难怪季妧会把二者联系到一起,乍一看他们嫌疑确实最大。 但嫌疑再大也不是直接认罪的理由,还是尉大管家背锅已经背习惯了? “那个孩子被谁掳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要对小姐下手。” 尉大管家笑容全然敛起,态度变得十分严肃。 纵火、杀人,每一招都是奔着致季妧于死地而来。 季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