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没错,就这么两行,整整二十六个字。 季妧气的差点没把信给撕了。 写都写了,就不能多写几个字?他就没什么要说的?他就不该解释一下? 季妧蓦地将那张纸揉成一团,正要扔出去,想到刚刚的蜡印,又蓦地停了下来。 或许,不是不想多说,而是不便多说呢?他身边应该都是温如舒的人…… 季妧紧忙问大宝“这谁送来的?送信的人呢?” 大宝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在外面。” 季妧匆忙下炕更衣,跑到院中,拉开大门,就见村中一个小童指着旁边寻常装扮的男子道 “妧姐姐,这人找你,我娘让我给他领路。” 季妧摸了摸她的头,说了声谢谢,小童蹦蹦跳跳跑了。 季妧转向男子,问“信是你送的?” 不等男子回应,又道“他既有功夫写信,为何不自己来说?” 男子拱手道“京中有重要之人,急等回去一见。” 重要之人…… 季妧把这四个字在齿间过了一遍,神情莫辨。 男子见她不说话,催问“季娘子可要回信?” “不用。”季妧冷声道,“你走吧。” 男子迟疑“还是写一封吧。” 不然他不好交差呀。 公子搞的是绝顶好药,按说要昏睡个一天一夜、到通州时才能醒,没想到竟提前了大半日醒来。 他逼船掉头,谢头儿不肯,一番打斗,护送的人趴下了,还是谢头儿搬出泰叔生死,这才把人留下。 于是也便有了他回程送信之事。 他想着公子吩咐,原想糊弄了事,没想到那人紧跟着便吩咐大船慢行,待行至随州,若他还没有携信物返回,就将谢头儿丢河里…… 其实原本应该更早到的,奈何信有两封,他先去了关北军中,入营时被当奸细扣押了一夜,直至韩老将军归营。 “季娘子,你若不写……” “你等等。” 季妧撂下这句,快步回了东屋。 费力挪开梳妆台,在梳妆台与书架夹角的地面上摸索了一会儿,揭开几块砖,下面是个四四方方的地洞——季妧藏银钱和贵重东西的地方。 她从最底层拖了个小木匣出来。 打开木匣,入目便是那块烙着“寇”字的铜牌。 当初贞吉利把这私符给她,让她作防身只用,然而她从未动用过。 一来还没遇上生死攸关之事,二来觉得心虚。 毕竟自己与那寇长卿无亲无故,狐假虎威也便罢了,真用了人家的私符,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当时又何曾想到,有一日会真的跟这私符的主人产生关联。 想起去岁大雪,她与关山对坐在暖融融的炕上伏案抄书,突地心血来潮,就曾把这私符拿出给他看过。 关山只扫了一眼,并没说什么。 那时她心中还不曾对关山生疑,是以也没太在意。 如今再细想关山当时的神情…… 季妧重重吁出一口气,把木匣盖上,上了锁后,出屋交给来人。 男子以为她写的信就在匣中,也不多问,急匆匆上马走了。 季妧干站了半日,进了灶房做早饭。 大宝还要上学,吃罢饭还要跟孟里正去看学校选址,物流所那边也要去一趟……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想别的。 不过有件事一直盘旋在她脑中。 关山惜字如金,按说不会写无关紧要的话,却特地叮嘱她把大宝送至隋家马场,季妧虽想不通原因,却还是放在了心上。 傍晚大宝从村塾回来,季妧跟大宝商量了一下,大宝果然不同意,一晚上都绷着个脸。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