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回可不能再放他俩走了,他们杀了我儿子呀,你如何能只关我一个!他们杀了我儿子!他们得砍头……” 潘嘉道再次拍响惊堂木。 “休得喧哗,本官自有定论。传人证。” 话落,衙役又带了两个人上堂。 为首的是黄骏平,其后是镇上桐油铺的老板,还有一个季认识,竟是蒙货郎。 季有些莫名,蒙货郎跟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 最先被问话的是桐油埔的老板。 “本官问你,黄骏才的桐油可是在你店里购得?” “回大人,是、是,是在草民家……” “是否为他本人所买?” “是他本人,当时草民和老妻都在,他一下买了两大捅,草民记的特别清……” 桐油铺老板心里发苦,亏他当时还挺高兴,哪想到来的不是个财神爷,而是个扫把星。 “黄骏才几时去的你店里。” “那时吃罢中饭有一会儿了……大概未时左右。” “他可有说购买桐油作何用途?” 桐油埔老板摇头“草民问他来着,他好像不太高兴,没回应……” “你再好生想想,他当真一句闲话也未提?” 桐油埔老板垂头思索良久,哦了一声。 “他问我桐油好不好烧,草民说好烧,他又问能不能烧死人,草民觉得奇怪,他就不说话了,付了钱直接走人……” 两人一问一答,被旁侧桌案后的书吏执笔记录了下来。 第二个接受盘问的是蒙货郎。 “前日衙役去大丰村走访时,听见你跟人说初七下午黄骏才曾从你那买过东西。” 蒙货郎大概也是头回上公堂,哆哆嗦嗦,好半天才成句。 “回、回大人的话,只、只是问过,草民并、并没卖给他。” “他要买的是何物?” “砒、砒霜。”蒙货郎脸上汗都下来了,也不敢去擦,紧忙就道,“大人,草民平日里就卖个针头线脑、胭脂水粉的,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东西……” 潘嘉道蹙眉打断他的话“他当时可有异常,有没有说买砒霜作何用处?” 蒙货郎吞咽了一下口水。 “也没啥异常的,就说的话有些古怪……” “你一字不落,细细道来。” “他跟草民说什么没意思,还问草民是烧死疼、还是毒死疼……草民当时还以为他要毒耗子,哪曾想……” 最后一个接受盘问的是黄骏平。 “黄骏平,你既主动要求作证,便把你所知如实说来。” “初七那天,康氏突然到来,她们母女关起门来吵了半日,我不小心听到……” “她们为何而吵。” “康氏听说了季秀娥残害兄弟、拐卖侄子还有串通相师的事……季状告的那些,都是真的,我亲耳听到季秀娥承认……” “黄、骏、平!” 季秀娥咬牙切齿看向黄骏平,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 亏她还以为黄骏平是来给骏才讨公道的,万没想到,他竟然是来给季那小贱人作证的! 在她的怒目瞪视下,黄骏平不但没像往常那般垂头服软,反而愈发挺直了脊梁。 “犯妇肃静!” 潘嘉道拍完惊堂木,示意黄骏平继续往下。 “康氏走后,季秀娥突然提着刀要去杀季……她说季不能留了,季必须得死……” “天爷!她还是不是人啊!这是要杀人灭口吧!” 群众旁观到这再也忍不住了,纷纷指着季秀娥骂个不休,直到皂隶开始往外逐人,这才安静下来。 堂上,黄骏平的声音还在继续。 “黄骏才和季秀娥发生了争执,黄骏才夺过刀,说他去杀季……我试着阻拦,他不听我的……之后便去了镇上,临走前还让我继续给季秀娥喝药,还……” 说到这,黄骏平顿了一下,无声的吞咽了下口水。 “他还说,若是没法得手,他活着也没意思了,就、就以死谢罪,去底下,陪他大哥……” “你撒谎!骏才不是自杀!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季秀娥猛地扑向黄骏平,在众人未及反应之前,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我白养了你这些年!你该跟那两个老东西一起死的!我现在就掐死你!” 堂下一时大乱,潘嘉道拍惊堂木都没用了。 衙役一拥而上将二人分开,季秀娥被水火棍按趴在堂上,身子动弹不得,嘴巴犹骂个不停。M.WedaLIan.COm